衣都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人进了神使府的门,多少达官贵人都摸不到神使府的门,前段时间神使还把陛下拿来当挡箭牌,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张良登门,今日过后,落在张良身上的眼神不知道要有多少。
张良也没想到他能真的进来,不过是不甘心的挣扎一下,被带进来时已经调整好惊愕的情绪。
“张良见过神使。”
攸安坐在上首,姿态倒是没有随性,只不过是手把玩着酒樽,仔细打量了下张良的相貌,清风徐徐,很舒服无害的一种长相。
张良没有直视神使,低垂着头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眼神。
“衣,你们退下去吧,我与这位有眼缘。”不把场清干净,怎么叫张良好发挥呢?
更何况,若是他真有危险的想法,攸安只能委屈委屈他漂亮的脸蛋。
衣虽说不解,可伺候这么久明白神使不是没有自保的手段,倒是不担心,将大堂的人清场完毕,全部都退了出去。
攸安语气轻快,像是和老友叙旧一般,“坐下说话吧,不用那么拘谨。”
张良从进门到此刻都满满的不解,面对神使的看重和善意,他没有放松,反而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莫名的善意总归是叫人不安和提防,不是有所图就是有所报,他并不认为神使需要报答他什么。
可面上张良依旧淡定自持,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多谢神使。”
攸安放下酒樽,撑着下巴道:“你主动来找我,想问什么,我可以解答。”
语气充满着诱拐的意味。
张良抬头瞧着神使那张稚嫩的脸,只觉得她是站得太高被暴秦迷惑,没有瞧见过暴秦的暴行。
此刻,他对上神使的眼睛,好似一切都无所遁形,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神使看出他的身份和想法了。
一瞬间心跳都停顿了,掌心发凉,开口时声音居然都微微带哑,“神使知道我在想什么。”
肯定的语气,攸安半分不惊讶,张良若是对人的情绪感知太过迟钝,才意外。
她大大方方的承认,“知道,不就是反秦嘛。”
哪怕有所猜测,可真等到神使随意说出来,张良依旧觉得心惊。
不就是反秦嘛。
居然如此轻松的说出这几个字,张良不明白,到底是她轻视,还是不在乎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