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贾似道愣了愣,转向贾书瑶,“她爹是谁?”
贾书瑶抹着眼泪不说话。
草儿冷哼道:“你问她做什么?你问我啊,能在七宝山安排下百余名侍卫保护我,还能引得皇城司出动神弩营灭门,你说我爹是谁?”
今天所有的震惊加起来,大概都没有此刻这句话来得震惊更大。贾似道瞪着草儿,喉咙咯咯了两声,都没说出话来。
半晌后,他才转向贾书瑶:“那个.....竟然是?”
贾书瑶哭着点头:“爹爹,您别问了,就当蕙儿没那个爹吧。”
贾似道气得又拍桌子:“他欺辱了我女儿,我竟然让那小子在我面前装模做样了十几年!”
“爹,他那时刚做皇子,根基不稳,谢太后管他甚严,我不怪他。”
贾似道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女儿,叹了口气,终还是舍不得责怪她。再看看眼前站着的这个,心口又是一阵闷堵:“你给我回房去,别在这碍眼。”
“你跪下!”
“你说什么?!”
“跪下见礼!”
“你做梦!”贾似道气得大吼。
一大一小针锋相对,在书房中和斗鸡似的。
贾书瑶捧着额头,又想喝酒了。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贾似道最后败下阵来,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这是外孙女?这是祖宗!
“我要去襄阳,你派兵保护我!”
“你说什么?!”
“怎么?襄阳被破,大宋就完了,连我这个小老百姓都知道,贾相爷不会还装糊涂吧?”草儿冷笑道。
“军国大事,自有大人做主,你一个小孩子,瞎掺和什么?”
“等你们?等你们,大宋早亡了!你不派兵,我就自己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贾书瑶绝望地看着书房中的两人,不明白原本应该是祖孙相认的温馨场面,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贾似道看出来眼前这个小祖宗是个硬脾气的,缓了缓口气:“蕙儿,你一个女儿家,不懂得战事的可怕,那是要真流血,要死人的。你就乖乖在家,陪陪你娘,不好吗?”
草儿瞥了一眼含泪的贾书瑶:“国亡了,还有什么家?贾相爷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真要襄阳失守,大家就都是亡国奴,活着或者死了,有什么区别?真到了那个时候,索性大家一起死了,能拉一个元人垫背,我也是赚了。”
贾似道怔怔地看着草儿,从那张满脸坚毅的小脸上,仿佛又看到了父亲贾涉的影子,那个为了抗金耗尽一生心血,名垂千古的文臣。
院外,秦子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稳了。”
朱由检和杨广对视一眼,都明白秦子婴未出口的那个词是:龙气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