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是真的,只不过柴胡需要五年以上的狼胡,挖出来后不要有任何破损,清洗干净后放在太阳下自然晾晒不能烘干,等柴胡干了干燥包裹,没有破损的送到市里才算是优质品。”少安说道。
“既然少安你知道,带我们做就是。只不过这次如果每个人挖药一天工分给的少,估计也没有人愿意进山。”民兵队长田福民说道。
“最贵的柴胡一斤就要十四块八,咱们神仙山与庙坪山上柴胡很好挖到,那白蒿更是田间河滩边到处都是。咱们好好挖,一天时间柴胡挖两三斤没问题,白蒿用架子车能拉一车回来,这岂不是要赚翻了。”副队长田福高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你说的斤那是刚挖出来的,柴胡晾晒干了能有三成都算不错,还要除去个头小的与破损的。
白蒿晒干了更是没有多少,一车白蒿干了能有二十斤都算不错,所以这钱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赚。”少安提醒道。
“队长,你说要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会计田平娃说道,其他人也都看着孙少安。
“湿柴胡除去水分还有个头小的,一斤价值大概也就两块多钱。咱们就一斤算十个工分,再奖励一块钱。
黄芩的话1斤2个工分,再加两毛钱。白蒿的话到处都是,需要清洗分离与晾晒,就十斤算一个工分不奖励钱了。
另外这些草药清洗晾晒还要人来做,就让村里老人孩子来干,每天计算5到10个工分。
草药晾晒挑拣包装好了,要送到区里去卖也得运费,最后剩下的钱属于咱们队集体的,年底一起分。”少安提议道。
“这样好!大家肯定抢着挖柴胡,多赚点钱队里还能多点收入。”一名队员说道。
其他人也都点点头,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去山里挖草药,好的草药那也是有数的,挖了就没了。
“咱们庙坪山与神仙山那么大,这柴胡一个月不得挖几千斤,还有黄芩与白蒿,咱们这一个月得赚多少钱?”田万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挖到了再说,赚的多咱们队今年年底就买拖拉机,羡慕死他二队。”田平娃笑着说道。
买拖拉机一直是大家的期盼,有一辆拖拉机每年这农活他们得省多少力气,但是一辆最便宜的15型拖拉机也要两千块钱,队里这几年哪儿有余钱。
“那就这么定了!挖草药的事儿大家不要声张,去山里千万注意安全,注意草药不要损坏,柴胡、黄芩只要根部,明天开始每天下午六点到七点咱们就在门外收草药,平娃你来计工分发钱。”少安下令道。
“队长,这要是最后草药没有卖出去,队里的钱都发完了可咋办?”平娃这个时候不由担心起来,毕竟第一次做这事儿把家败光了,公社肯定会问责的。
“你这碎娃!事儿还没做你就怕这怕那,要是就埋头在地里刨食,我们都得饿肚子。
如果队里钱分完了,咱们各家凑点熬个一年半载也能过去。”饲养员田万江这个时候说道。
其他人想了想都没说话,大家对孙少安还是非常信任的。好不容易有个赚钱的门路,大家可都不愿放弃。
“我也支持少安,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只要这事儿成了,咱们今年年底的工分肯定值钱,反正现在已经穷的叮当响了!”田福高难得赞同少安意见,大家苦日子过够了。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最近大家种了猪饲料地基本就没啥事儿,都努力多挖点草药去。
还有一件事儿,我今天去了福军叔家里,福军叔说今年还是大旱,省里要把蒙省上千头牛分到我们原西县,让各生产队购买。”少安刚说完下面就炸开了。
“这么多,岂不是每个村都要买十多头牛,咱们哪儿有那么多钱?”田万友不由说道。
“要是咱们卖草药赚了钱,买牛钱不是问题,可关键是牛来了就得有住的地方,还得储备冬天吃的草料,咱们还得增加牛草料地。”民兵队长田海民说道。
“这事儿如果是县里命令,咱们可能躲不过去,可能得早早准备牛棚与草料地了,少安你是怎么想的。”田福高问道。
“我的想法是先准备草料地,就算县里分配任务,也是要十月。
我们下个月2号第一次草药交易,先看顺利与否再决定养牛的事儿。”少安说道。
大家听了也都点了点头,老百姓天生爱牛,没有拖拉机农忙全靠牛来干活,如果可以他们自然是希望队里多买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