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冻得瑟瑟发抖,双臂环抱在胸前,嘟囔道:“彼其娘之,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非得跟程昱过不去!当时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用这种伎俩,吓得我都快尿裤子了。”
徐庶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我若是跟你说了实话,等程昱拷问你一五一十地说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起码如此,我能与先生所言一般上了梁山,想来先生超世之人,定不会怪罪于我。”
“你放屁啊!”艾先生气的直跺脚,“彼其娘之,当时是走投无路了,我让你一起去山上躲躲,你都取得那程昱信任了,他都让你做官了,你为啥不做?还非得来这山上当贼?
当贼就算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艾先生手指着船上罗列整齐的麻包,气的脸都歪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这山里的贼人?你带着这么多的粮食进山是生怕他们不抢你是不是?”
徐庶呵呵一笑,拿出程昱赠的匕首,用破旧的儒袍轻轻擦了擦。
“是啊,我怕他们不来抢我。”
这下不只是艾先生傻了,连这一路上对徐庶颇为恭敬的徐和也愣在原地,焦急地道:
“将军,你怎么知道这山中有贼,还必来袭扰我等?”
徐庶悠然道:
“我等与程昱刚刚抵达的时候,在水边发现一渔村,有渔船过百,我等现在乘用之渔船就是他们留下的。
当时文稷发现他们的时候,这些渔民惊恐之中纷纷跳水躲避,将渔船弃之不顾,平白让我等得了这么多的船,足以征讨梁山。
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这渔民过百,村中居然没有老幼妇孺,只是一群精壮汉子,就算畏惧莪等弓矢,也不至于尽数弃船不顾,说明程昱谨慎,却早早走漏了消息,山上的贼人已经提前有所防备。”
艾先生瞪大眼睛流着口水挠了挠头:
“你在说啥,这跟他们弃船有什么关系?咱们……啊不是,程昱本来没有船,他们非得把船给程昱让程昱来揍他们?”
徐和已经看出关键,一脸凝重地道:
“梁山小丘,也就能藏下千人,山上不能耕种,只能去附近打家劫舍。
若是程昱率军久久围困,山上的人饿都饿死了,于是他们定下计策,故意故作慌乱扔下渔船,想让程昱派遣兵将上山征讨,他们自在这芦苇荡中埋伏,以水战取胜!”
“嘶……”艾先生倒吸一口凉气,冷的后槽牙都凉了,“这,这样啊?程昱,程昱看出来了,所以没有中计?”
徐和苦笑道:
“程昱来此只是为了看看这山中囤驻的是不是泰山五贼麾下。
若是那五贼,定先把渔船收好,再请援兵截断程昱归途。
程昱一见这山贼用兵之法,便知来将并非五贼之一,既然如此,他也懒得跟山中贼人计较,若能一股成擒是最好,若是不行就赶紧退回鄄城。
徐将军智谋在程昱之上,也看出了其中破绽!”
徐和解答的很兴奋,却听得艾先生汗毛都立起来了。
“彼其娘之你都已经看出来他们有埋伏了,你还来?”他伸手抓住徐庶的脖子,用力晃了晃,“我滴娘哎,这些人连程昱带这么多人都敢埋伏,你这点人做什么,你当自己是吕布还是典韦?快跑啊!”
徐庶好奇地道:
“典韦是何人,能与吕布并列?”
“你管这个干什么啊!”艾先生用力跺跺脚,渔船轻轻摇晃,徐和一时站立不稳,险些跌倒。
“你看看,你看看你手下的这些人!要是在陆地上打不过还能跑,水上怎么跑?
你还真以为这水贼都是正人君子,还能跟你讲讲道理不成?”
徐和厉声道:
“尔休要对将军无礼!将军既然已经识破了贼人的埋伏,定然有应对之法!”
“这……”艾先生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有办法?哎呀有办法你明说,啊,我猜到了,你其实根本就不想上山,这是想走水路去他处?”
徐庶双手抱膝闲坐,微笑道:
“这天寒地冻,处处征战不休,我等还能逃到何处?还不如先上此山,占山伺机而动,有此水泊,此冬我军足以免遭兵戈之祸。”
艾先生眨了眨一对绿豆眼,又一脸期待地道:
“那这么说,你已经有应对山上贼人的法子,快说出来。”
徐和也一脸期待地道:
“是啊,我们都知道将军有妙计,且说出来,让我等心中稍安。”
徐庶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明说了。”
他把右手掐了个道诀,一脸肃然,朗声道:
“实不相瞒,我当年游侠时拜得名师,学了几手道术,虽无搬山移海,呼风唤雨之能。
但山中贼不来便罢,若是来了,我叫他们立刻给我跪下谢罪!”
徐和:……
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