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冲进来的李护,他淡笑着问道:“部曲督,来此为何?”
李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城内战乱四起,军师恐牧伯有失,特令护令人前来护卫!”
刘表哑然失笑:“诸葛家的小子倒是会说话,护卫?以孤之见,是为了控制孤吧。”
还不等李护回话,刘表又悠悠地站起来,“不过也好,这基业归了玄德,总比在将来归了蔡瑁或曹操好。”随后他又饶有兴致地问道:“汝可知孤为何不肯调兵来平乱?”
李护想了下,低下头回话道:“护知道,但护不能说。”
“你倒是聪明,罢了,任你安排吧,记得让玄德来看看我这个兄长,我有事跟他说。”
刘表慢慢地走进屋内,庭院外的兵戈之声慢慢停歇,一切即将归于平静。
刘备,领兵进城了。
换下战甲,穿上平常衣物,刘备急匆匆地走进州牧府,抓住李护问道:“御虏,景升兄何在?”
“在屋内等候,牧伯说让阿备你一人去见他,他有话跟你说。”
刘备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屋内去寻刘表。
穿过正屋,来到了州牧府的后院,刘表正坐在一座亭子内烹茶。
刘备走上前去,躬身一礼,“备,见过兄长,还请兄长谅备不敬之罪!”
刘表摆摆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行了,木已成舟,坐吧,来尝尝这香茗。”
两人沉默地坐着对饮了一会儿,刘表最先打破了僵局,他长叹一声,自嘲着说道:“不想我刘表经营一世,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真是时也命也。”
刘备沉默不语,虽然说成者王侯败者寇,可面前的乃是待他极为亲厚的同宗兄长,他能说些什么呢,难道给刘表讲一些成王败寇的大道理?
这与那无羞耻之心的鸠何异?
“玄德打算如何对待我那两个孩儿?”刘表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刘备抬头正色回答道:“琮公子年方长成,备欲使其赴荆南任一太守,若琮公子不愿,备可给予良田珠宝,使之为一安乐富家翁。”
“至于琦公子,”刘备看了刘表一眼,欲言又止。
刘表道:“也不必让琦儿继位了,玄德为他寻一良医调养身体即可,别让他走在我前面便是了。稍后我会修书给荆南各郡和江夏等地,让他们听令于玄德,亦会做奏表呈于朝廷。”
随后他起身摆摆手,走回了屋内,留下刘备对着那苍老的背影独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