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进了民房后,直接瘫软在地,接过李护递过的手帕,擦了擦汗,忍不住抱怨道:“御虏,日后所有此等诈降伪叛之事,莫要再使孔明寻我了,实在是令人胆战啊!”
李护将他拽起,笑着安慰道:“子方何必如此惊惧?彼蔡瑁者焉有吕布麾下并州狼骑之威势?”
日后汝叛变阿备时,内心也这般惶恐吗?
“他自是不如并州狼骑的。”糜芳嘀咕道。
沉默了一会儿,糜芳忍不住问道:“御虏,孔明之计,当真可靠吗?”
李护用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着说道:“大事成或否,皆在子方,事若不成,想来子方也难有活路啊!”
糜芳打了个寒颤,骂道:“竖子勿要乱言,吾糜子方出马,此事焉有不成之理!”
李护笑着没有搭话,只是抬头看向屋内破漏处,那里渗进些许阳光。
死中求活之事,但凡有一线光亮也要拼死抓住,只是,谁又说的准是否能成呢?
三日后丑时,蔡瑁张允率领着三千余人趁着黑夜摸到了樊城外。
这三千人是由他们二人各自的宾客部曲,私兵死士以及多年来在军中培养的大部分势力组成的,其中有雀眼者寥寥。
蔡瑁张允蹲在军前,后面跟着蔡中蔡和。
张允问蔡瑁:“德珪公,糜芳此人可信否?”
“有何不可信,彼糜芳不过一商人出身,纵然攀附了刘备,亦改变不了其本质,商贾之流,能有何本事?”
“纵然此人乃是诈降,以我身后三千锐士,不计伤亡猛攻刘备所在,破之易如反掌耳。”
“然也,兄长所言甚是!”蔡中在后面说道。
“刘备屡战屡败,博望一战不过是误打误撞耳,有我兄弟二人在此,破刘备易如反掌!”蔡和信心满满地说道。
突然城楼之上一阵火光闪出,有节奏地不断地摇动,蔡瑁一拍手,低声吼道:“莫要再言,夺城门!”
众兵士在蔡瑁四人的带领下迅速地冲到了城门外,此时城门大开,只是未见糜芳。
蔡瑁来不及多想,厉声道:“蔡中蔡和,汝二人速领一千人马夺取城楼,其余人随我来,此役必然生擒刘备!”
蔡中蔡和应诺向城楼冲去,蔡瑁张允领兵直冲刘备府邸。
可蔡瑁领兵冲杀一会儿,却发现自己等人声势如此浩大,仍未有一人前来阻拦,若是说糜芳未来迎接可以说是在城楼上,可为何兵临此处尚未有人来截?
蔡瑁心生疑窦,喝住军士。张允凑了过来,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说道:“德珪公,此处过于安静了,恐有诈,不若暂且退去,与蔡中二人汇合,徐徐而进?”
话音刚落就被蔡瑁剐了一眼,拽住他说道:“汝也是宿将了,夜袭之事若退则再难生效,以我三千之人,如何能破樊城?今日若事不成,你我无立锥之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