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傅肜把陈安送去找李翊玩耍,李护便和陈到向樊城官署赶去,虽然部曲营设在城外,但二人骑着马,不多时便赶了回去。
到了官署门前,二人翻身下马,让专人领走马匹,随后走入官署之中。
大堂之上,一个长手大耳的男子正坐于中央,两耳齐大无比,面色无喜无悲,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双眼里却透露出一抹温和。
右手侧男子着一身青衣,配着一个兽皮帽子,红通通的脸庞,卧蝉眉,两只丹凤眼似睁似闭,一只手正在抚摸着垂至胸前的一缕长髯,另一只手正拿着一卷竹简仔细研读。
左手侧的男子壮硕无比,犹如黑熊化人,豹眼环须,抬眼一望,便让人心生畏惧,不得不称一声熊虎之将。
正是刘关张三人。
“御虏来的如此之迟,真是让俺好等!”张飞抱怨着,声如洪钟,整个大堂上都回荡着他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三弟,小声些。”刘备瞪了一眼自家三弟,张飞挠了挠脑袋,憨厚地笑了笑。
“玄德说的是,我简宪和若是因益德而失聪,岂不伤我一世英名?”简雍举起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不如禁上益德几年酒,兴许就改了这毛病。”
身侧的士仁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附和道:“是极是极。”
“简宪和,士君义,你二人真竖子也!”张飞瞪大了眼睛,假意发怒,三人的戏谑引的堂上众人皆放声大笑。
“三弟,宪和还有君义莫要胡闹了,御虏,且和叔至落座。”刘备温声言语,李护二人顺势坐到了赵云的身旁。
刘备扫视一眼,拿出使者送来的书信,轻声说道:“景升兄请我赴宴本为寻常,可此番却有蔡德珪相邀,此人与蒯越一向与我不睦,元直,如之奈何?”
徐庶起身,先行一礼,朗声道:“刘荆州盛情相邀,主公若是不肯前往,恐伤同宗兄弟之情,然我观蔡德珪者,争权慕势之小人也,其与曹操相交甚厚,今曹操势大,有虎吞八方之心,南下荆州之时必不远矣。”
“而刘荆州年迈,却宠爱仲子刘琮,疏远长公子刘琦,此生乱之举,待曹操南下,蔡瑁必然发难,主公昔日于博望败夏侯惇、于禁二人,蔡瑁必以主公为心腹之患,此番相邀,欲行鸿门宴之事也。”
“此行往与不往,皆在主公,然主公若往,须携猛士精卒,内着精甲,饮食用度,皆须小心。”
徐庶俯身一拜,退回坐席。
“云长益德,坐镇樊城,不可轻动,御虏子龙,可愿随我同去?”刘备眼光流转,看向了这两个名为君臣实为兄弟的大将。
李护听了徐庶的话后,将之与梦中所见对照,发现竟确实如此,不由得内心信上几分,听到刘备的呼喊,与赵云对视一眼,出列应诺。
刘备欣慰地颔首,接着说道:“御虏且在部曲营中简拔勇士,随我同往。子龙于马队中择十人相随。”
当年赵云从公孙瓒处曾率领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南下帮助刘备,后来赵云还乡,这支骑兵就留在了刘备处,多年征战尚余百多人,建安五年赵云归来,再次为刘备执掌骑兵。
“近些年景升身体多疾,然继承人却仍未定妥,更是有立仲公子刘琮之意,刘琮年幼,大事必决于蔡德珪等人,那时曹军必然大举南下,我等,又该何去何从啊?”
刘备目光略有些暗淡,昔日他曾向刘表进言奇袭许都,却没有被采纳,而如今刘表随时有可能去世,容身之所也难以寻觅,自己幼年时乘羽葆盖车的豪言壮语,又该如何实现呢?
“主公,庶有一言,或可为公解忧。”徐庶再度出列,信誓旦旦地说道。
刘备目光一亮,快步上前,把住徐庶的双臂,“元直,且为之奈何?”
“南阳诸葛亮者,卧龙也,主公可愿见之乎?”
刘备有些意动,早些年他初至荆州,就听司马徽向他介绍过诸葛亮这个人,只是当时根基不稳,而且听闻此人常自比管仲乐毅,为时人所笑,才没有前往招揽,渐渐把这事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