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腾看着错身越过自己的打更老人,眼光看着他逐渐消失在黑夜街道中的背影许久。
“这老头,话里有话。”
不多想,郭腾追着老头还未消失灯火背影过来。
倒是打更老人被追上来的郭腾吓了一跳,嘴里念得号子都乱了。
待看清郭腾,原本的镇定化为愠怒,瞪眼看着郭腾。
“你这后生,不去巡逻,追我做甚?”
“老伯勿怪,只是想向老伯询问些事情。”
郭腾向打更老人连连躬身道歉,这才让打更老人消气。
“问些事情?”
打更老人上下扫视郭腾捕快衣装。
在腰间位置,他看到了捕头身份的腰牌,皱起眉头。
临安县城的捕头只有王德发。
除了王德发,谁有资格捕头腰牌拿在身上。
嫌自己命长?
“你不是王德发,你是谁?”
打更老人看着郭腾,握紧手中灯笼木柄。
“我是他徒弟,郭家大郎,郭腾。”
“不知老伯是?”
郭腾向眼前打更老人再拜。
这个老头肯定知道很多的东西。
看他样子,自己师父也知道一些。
但是自己师父时运不济,舍命救了自己,一命呜呼。
许多东西也随着他死去再也未知。
眼下,能让他了解到这个世界隐秘的人或非人,并不多。
眼前的打更老人,可能是一个。
“原来是那个夯货的宝贝。”
“老夫一直听那夯货在我耳边叨叨你这小子,可从未见着,没想到今晚倒是看到你。”
“某家韩时,和你师父相交莫逆。”
“你唤我韩伯父就好。”
“韩伯父。”
“嗯。”
郭腾再拜,韩时点头。
理清亲朋关系,两人氛围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
韩时也放下手中灯笼铜锣棒子,坐在身边院墙墙根。
他朝一旁伸手一指,郭腾也坐下来。
“你师父呢?”
郭腾坐下,韩时对郭腾问道。
看着疑问韩时,郭腾刚才心中腹诽消失。
王德发丧事时,他并未看到韩时。
刚才他就觉得韩时和王德发所说相较莫逆,知道王德发消息时,必定过来看人最后一眼。
可谁想到韩时竟然冷不丁的问出这句话。
郭腾这才知道自己误会韩时。
果然,当自己说完前因后果,把师父死讯说完。
韩时掏出怀中葫芦,一口满饮,久不发言。
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衣袖左右擦擦脸。
“死了啊。”
“我还想着,这夯货怎么十来天不见踪影,原来是这样。”
韩时脸上落寞。
坐在院墙台阶上,弓着的身子显得极为孤单。
郭腾这时才真信了韩时话语。
他和王德发相交莫逆。
非莫逆之交,怎有如此真情流露。
“明日下午,我去县衙找你,你带着我去看看你师父。”
“那夯货死了,我不能不知道他葬哪了。”
“日后清明,我也好在他坟头陪他吃酒。”
“嗯。”
郭腾点头答应。
又沉默一会,韩时坐直身子,翘起二郎腿,歪头看着身边郭腾。
“你师父可给你讲述过那些东西?”
“自师父出事前,一直未给我讲述过。”
“倒是出事后,我才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