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笑了笑便岔开了话题:“立学哥今年还是全种了棉花吗?”
高立学虽然年龄大得多,但论村里的街访辈分,跟冯涛远是同辈。
高立学说:“是,我家7口人的地,一共十亩多点,我全都种了棉花。”
“我儿子快该结婚了,今年种一季棉花,如果收成好点,一年能收入5000多,就够办婚礼的钱了。”
“涛远你是很聪明,但是,我觉得,你一直宣扬说今年棉铃虫会成大灾,这个事情我不认同。”
“其实,去年棉铃虫也不少,但是,捉了三四遍的虫,然后又打了两三遍的药,虫就被治住了,去年棉花收成还很不错呐!”
冯涛远只能是耸了耸肩,他正打算告辞,高立学又说了:“涛远,我看,你承包的厂子生意那么火爆,这些天应该也赚了不少了吧?”
“要不,你也捐点钱,给咱村修修路,成不?”
冯涛远有点儿郁闷。
这薅羊毛薅得也太早了点吧?
自己这才刚起步,正是扩大生产规模,扩建厂房购进新的设备的时候,哪有什么余钱啊?
冯涛远只好说道:“立学哥,不是我抹你面子,就卖套种点播机那点钱,真没多少。”
“后续还有很多投入需要钱。”
“又新招了那么多工人,这都是成本。”
“等过一段时间,厂子走上正规了,有了稳定的利润,我一定把咱们村的路全部都硬化一遍。”
“我还要把通往县道的乡道都铺成双向四车道的大路。”
“你看行吗?”
高立学被婉拒,脸色有点儿难堪。
不过,他还是笑着说:“行,那回头再说这个事。”
“你快回家吧,你媳妇都在家估计等急了。”
冯涛远跟姐姐这才继续往家里赶。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蹲在门口吃饭的村民。
都是亲热地跟冯涛远打招呼。
冯涛远也是微笑着回应。
他们中有不少,前不久还在嘲笑冯涛远。
但现在,他们看冯涛远的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的敬畏。
因为,现在的冯涛远,在他们的眼里突然就一下子变成了手眼通天的大能人。
上了县台又上省台,乡长和他称兄道弟,县长亲自过来考察他的厂子。
老冯家祖坟这不是冒青烟,这是冒五色云霞了啊!
一个窝囊了一年的人,咋就突然开了窍,然后就开始走鸿运了呢?
村民们想不通。
冯涛远和姐姐回到了家里,一眼看见孟玉娇正在院子里压井旁边坐着给冯涛远洗衣服。
看见冯涛远回来,她挓挲着湿漉漉的手站了起来,冲着冯涛远笑:“回来了,大能人。”
冯涛远放好自行车,过去就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娇娇,你瘦了。才刚过来就洗衣服,歇会儿不行吗?”
孟玉娇红着脸说:“瘦一点好看。洗几件衣服又累不着。”
孟玉娇真的是瘦了不少,脸色还有点儿白,眼眶都有一些深陷。
这些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冯涛远有点儿心疼。
“这么看着我干啥,你还没吃饭吧?今天蒸卤面,我给你盛去。”孟玉娇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