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乌云滚滚,暗淡无光。
几只秃鹫在乌云之中俯冲飞来,最后停留一棵枯树枝上,一双鲜红的眼睛,盯着开封城南门外的战场。
鲜血横流,残肢断臂,空气之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刺鼻又令人恶心。
赵桓见到城楼下的金军军阵被己方床弩射的残缺不全,露出一个大洞,急忙对旁边的传令兵命令,“金兵攻城军阵已经被床弩打散,传朕旨意,城楼上的二十座床弩配合弓箭手全力攻击城外金军,务必要将金兵一网打尽,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陛下!”
传令兵得到赵桓旨意,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红色令旗,一边跑着嘶喊,“陛下有旨,城楼床弩配合弓箭手全力攻击城外金军…”
城楼上的二十座床弩已经填充箭矢完毕,就等赵桓一声令下。
此刻终于等到了攻击命令,二十座床弩对着城外金军,一同射出箭矢。
巨大的箭矢宛如一柄柄长枪从天而降,落在金军军阵之中。
加上又有无数支箭矢形成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城楼上飞射而出。
寒光闪烁,仿佛要将整个苍茫大地照亮一般。
场面非常壮观。
纵然有盾牌保护又如何,面对威力无穷,势不可挡的床弩攻击,无论什么东西,也阻挡不了床弩摧毁一切事物。
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声从城楼下的金军阵之中轰然炸开。
似乎大地也颤抖了几下。
整个南门城外,一片血雾红云,笼罩其中,都已经看不清城外的状况如何,
寒风凛冽,彻骨心凉的同时,也揭开了血雾真正的面容。
此时的城外,到处都是金军士兵的尸体,不,到处都是金军士兵的残骸,破损不堪,不成人样,刀剑四处散落,地上的鲜血,四处弥漫着,似乎快要变成一条小型血溪。
这不是战场,这就是人间炼狱,恐怖惊悚,充满着血腥。
只是片刻之间,
城外还气势汹汹的金兵军阵,此刻变的哀鸿遍野。
只有零零散散的金军士兵正在往后面逃命撤退。
而后,护城河外一里外的金军之中,传出一个号角之声,恍如地狱之中发出,沉闷,浑厚,悠长,久久未能止声。
城楼上的宋军士兵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金军不是撤退了吗?怎么还有号角之声?
“陛下,金军撤退了。”顾帆对着赵桓高兴说道。
“不要高兴太早,这是金军集合的号角。”赵桓剑眉紧皱,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什么?”顾帆神色一惊,“金军不是已经被我军打退了吗?为何还要集合?”
“刚才攻打城楼的金军不过是一小股兵力的试探性进攻,现在才是金军真正的主力精锐进攻。”赵桓说着,无论眼眸还是那棱角分明的面庞,都是透着几分凝重。
顾帆神色大惊,眸底透着一股惧色,“陛下,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