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伽利略的邀请,成为助手之后。
不管是在住处,还是在比萨大学的课堂,亦或者是被认为发疯的念头的实验。
能够看到陈帆的地方,就能够找到伽利略,两人几乎变得形影不离。
他们两人之间,往往有着说不完的话,讨论不完的问题。
这对陈帆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是一种与科学巨匠直接对话的爽快。
往往他在交流中带入一个新的观点,伽利略很快就能接受,并完全理解。
随后再带着思考,与他展开这方面的讨论。
这份卓越的理解能力和思维能力,直让他感到佩服。
同时也让他对伽利略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如果按照六维能力来形容的话,他觉得伽利略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六边形战士。
至于各项能力的数值,虽不好评判,但绝不会低。
陈帆很是沉浸于这种交流学习的爽快。
唯一令陈帆感到有些遗憾的是,受限于“无法说出和使用超越当前知识范畴的内容”,对一些更深入的知识,他没法将其表达出来。
就像利用摆的运动轨迹,彻底证明了地球一定在自转的傅科摆。
陈帆就觉得,伽利略一定会感兴趣。
可惜,这个在1851年,由莱昂·傅科设计,可以沿任意方向自由摆动,摆动时会在一层细沙上留下痕迹的,一个巨大的摆,他无法说出来。
自然,在这份交流中,他也没有忘记模拟的要求。
他所带入的新的观点,便是为了引导伽利略,往基础力学的研究方向上去靠拢。
包括伽利略已经研究的重力、重心的内容,还有摆锤模型实验中,所打破的重物轻物下落快慢的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陈帆也发现,伽利略对当前力学的观点,也就是亚里士多德的运动学说,早就有了很多不同的看法。
这也是伽利略能够快速接受陈帆观点的最大原因。
和陈帆的感受不同,对伽利略来说,他只觉得与陈帆是相见恨晚!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能与他聊得这么投机,有这么多共同的语言。
而不是把他再视为一个“疯子”。
他也从来没有为一个人的想法,感到过如此的天才,感到过如此多的赞叹。
就算是其他人奉若圣贤的亚里士多德,他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要不然,他也不会对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产生质疑,进而提出不同的看法。
但从陈帆身上,从那不断冒出的新的观点上,却是让他不断地惊叹,这是真正天才的想法!
甚至令他有种错觉,就像看到了真正的科学真理一般!
随着交流的加深,这种感觉也在逐渐加深。
陈帆从伽利略的眼神和语气中,也能够感受到一些对方的心理变化。
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偷着乐。
毕竟,该引导还是得引导嘛……
要说成为伽利略的助手后,最令人烦心的,大概就是伽利略的遭遇,部分承接转移至了陈帆身上。
维维亚尼这个名字,和伽利略一样,成为了不受待见的代名词。
说实话,在这种环境里生活、学习和研究,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陈帆虽然跟伽利略说过“宁与智者争高下,不跟愚者论短长”。
但对十六岁的陈帆来说,却很难真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