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李恰就被李九爷敲了一下额头,“看什么呢,没见过你亲爹亲娘么,与爹到书房里来。”
“哎呦!”李恰冷不丁被这么一敲,走神间吓了一跳。
“小九儿都长大了,别总是敲她的头。”李九奶奶嗔怪道,上前揉了揉李恰的额头,“是不是敲疼了?”
李九爷也有些紧张起来,“我没使力啊!”
李恰从圈椅上站起来,嬉皮笑脸道:“我没事,总之面皮已经被爹爹越敲越厚了,以后都可以当盔甲用了。”
李九爷:“……”
李九奶奶:“……”
“你这孩子!”李九奶奶又嗔了宝贝闺女一句,说完便目送着父女俩的背影离开,眼神中那种不舍之情越来越浓。
…………
与李九爷进了书房,李恰便一屁股坐在了他书案对面,拿起一根簇新的毛笔摆弄着,刷刷这里,扫扫那里。
“咳咳……”李九爷严肃的清了清嗓子,“最近的功课怎么样,听说你今日在族学里做算学竟然赢了李画?”
听了李九爷的话,李恰手中的毛笔都惊得掉了下来,正好掉进了笔洗中,溅出的水滴将上好的宣纸都洇湿了。
“爹爹。”李恰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是在关心小九的功课吗?”
谁不知道,她李恰是个学渣,在族学里头的成绩一塌糊涂,经常要靠着抄表哥和表妹的作业才能够蒙混过关。
最主要的是,李恰学渣属性是随了李九爷啊!
当年李九爷就在学业上一事无成,最后恩荫入了都察院做了一个七品的监察御史。
因为三房的老祖宗,就曾任过都察院的右都御史。
所以李九爷也从来不在学业上为难她,只道女孩子家能识字读书懂道理就好,用不着多有才华,更不指着她光宗耀祖。
“当然是在关心你的功课了。”李九爷故作严肃,“还要考你的功课,现在就给爹爹默写《论语》第一篇看看。”
李恰目瞪口呆的拾起毛笔,抹掉溅在李九爷脸上的水滴,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爹爹,您没事吧?是不是昨晚与同僚喝多了酒?”
李九爷:“……”
挺挺脊背重新鼓起勇气道,“以前都怪我管教你不严!”
“咳!”他以前从来没在李恰面前表现出严父做派,说完这话连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了,马上清清嗓子。
“爹爹,昨晚与同僚喝酒,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昨晚刚刚与同僚喝完酒,今日就这般的古怪,还不是一般的古怪。
要说没发生什么,她怎么都不会相信。
“没,没有。”李九爷紧张的摸摸鼻子。
“看起来不像啊!”李恰对李九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爹爹,真的没什么?”
李九爷马上就被那看似天真无邪的眼神破了功,此时只能拿起书案上《祖训》遮着脸,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放到李恰的面前。
“如果不会默《论语》,那就默下这本李家的《祖训》。否则……今日别出这间屋子!”
“爹爹,都快用晚膳了,难道饭都不让小九吃吗,小九好饿的。”李恰扶着因为刚刚吃了芙蓉糕、核桃仁和葡萄而撑得鼓鼓的肚子,面不红心不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