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次波士顿开会,就是他极力要求自己去的,那时候你还没到,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哈桑本来就没识多少字,也轮不到我或者格里格斯医生去,按道理就应该是科温去。但他一把这件事挑明,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
帕里斯牧师在气头上,暂时没有了那种“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开始将村子里的复杂人际关系对提蒙斯和盘托出。
提蒙斯只在从镇上回村子的时候,与科温法官通行过一段,对他并没有多少深入了解。本来他觉得自己对科温法官的印象还算不错,但经帕里斯牧师这么一说,反而觉得他也是个棘手的人物了。
他继续问道:“那他做什么了吗?就……对哈桑上尉,或者塞勒姆不利的事情?”
帕里斯牧师摇了摇头:“这倒暂时没有,但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之后,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一直这样吗?”
“这倒不是,我觉得不是。我想想,如果要说的话,我觉得最早是从安德罗斯总督被推翻之后开始的,就是1689年,那时候科温已经是塞勒姆的法官了,但起义之后,他就变得有点不太对劲。”
“起义之后?他去参加起义了?”
“那倒没有,起义期间他一直都在塞勒姆,倒是自治政府成立之后去了一趟波士顿……”
帕里斯牧师若有所思地道。
“依我看,他也就是野心大了点嘛,没做什么不应该的事情,也就没必要过于紧张。眼下的问题是杀死提图芭的人,以及玛莎·科里。”
提蒙斯试图以轻松的口吻调节气氛。
“还有德奥达特·罗森!是我写信给他的,但没想到他会想出这种办法,早知道就不应该告诉他。”
“他这种人迟早会知道的,万一等到那时,他以上级教会名义——而不是你们的私人关系——来塞勒姆,岂不是更难办了?”
提蒙斯试图劝说帕里斯牧师想想万幸的一面。
“反正,我是不愿意看到塞勒姆的事情越闹越大的。”
正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哈桑上尉家门口。
“你去通报,就说提蒙斯先生和我求见。”帕里斯牧师隔着栅栏,对院子里正在劈柴的佣人喊道。
“是,先生。”
佣人答应了一声,丢下斧头,向屋内跑去。
“还通报什么,先生们,”哈桑上尉推开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喊道,“塞姆,你去开门,将两位先生带到客厅,我这就下来。”
他揪掉头上遮光的睡帽,消失在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