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前往燕京,他身边只有一个王保。
如果能想办法,把这位刘晏招揽至麾下,日常安保就不用愁了。
关键时刻,此人更是可堪大用!
打定主意,赵朴立时高高举手,大吼一嗓子:“刘押铺!刘大哥!”
这一声吼,无数目光齐刷刷看来。
赵朴立时成了人群里的显眼包。
“借过!借过!”赵朴挤过人堆,大踏步走向刘晏。
王保牵着马紧跟在后。
刘晏一头雾水,左右看看,确定这位少年郎君是在叫他。
“敢问这位小哥是?”刘晏摸不着头脑。
赵朴笑容灿烂,拱手道:“刘大哥,是小弟我呀!”
刘晏狐疑地打量一眼:“你是?”
他想破头也想不起,面前之人是谁。
赵栩看清来人是谁,惊讶地失声道:“十三?怎么是你?”
赵朴佯装吃惊:“七哥,怎么哪里都有你?”
赵栩噎住,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咳咳~此话应是我问你才对!”赵栩瞪眼怒道。
赵朴撇撇嘴,懒得理他。
刘晏见面前少年神采飞扬,且身份似乎不凡,谨慎地抱拳道:“敢问郎君,莫不是认错人?
小人自问不认识郎君......”
赵朴笑道:“刘押铺暂且莫管我是谁。
今日情形,刘押铺若是不放人,只恐闹出更大事端。
高家势大,邵青不过是一爪牙,犯不着为一爪牙碰得头破血流。”
刘晏恨恨道:“可李氏银铺惨遭洗劫,邵青辱人妻女,触犯刑律。
这帮泼皮又打伤俺手下兄弟,不讨还公道,实不服气!”
赵朴正色道:“讨还公道有许多法子,不一定要鱼死网破。
依我看,不如让邵青赔偿李氏银铺损失,同时免除债务,再赔付刘押铺一笔医药费。
如此,刘押铺是否能接受?”
“这......”刘晏沉吟片刻,叹口气:“好吧,就依郎君所言!”
赵朴笑道:“刘押铺稍候。”
高尧柄不知赵朴是谁,凑过头问:“济王,此人是?”
赵栩咬着后槽牙:“我那好十三弟,雍国公赵朴!”
“啊?竟是他?!”
高尧柄惊呼出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刘晏匹夫,如何识得皇子?这下可麻烦了。”
赵栩没想到高尧柄反应如此大:“怎么?”
高尧柄皱着眉:“这雍国公风头正盛,又有一帮太学生在背后为其摇旗呐喊。
父亲多次叮嘱,不得招惹太学生,以免被那群酸才记恨上......”
赵栩刚想说什么,赵朴施施然走来。
高尧柄嘟哝一声:“倒霉~”赶紧翻身下马。
“不知雍国公驾临,某有失远迎。”高尧柄拱手,满脸熟络笑容。
“高二哥太过客气啦!许久不见,小弟也甚是想念!”赵朴也满脸堆笑。
高尧柄一怔,心里腹诽不已:这小子还真会顺杆爬。
什么许久不见,他俩明明从未见过!
寒暄两句,赵朴把刘晏诉求委婉说出。
“这个~”高尧柄一副为难样。
“不知雍国公和那刘押铺,是何关系?”高尧柄试探道。
赵朴随口胡诌:“实不相瞒,小弟与刘押铺乃是多年好友!
此次事情纯属误会,就请高二哥卖小弟一份薄面。
小弟保证,今后刘押铺再不会去找锦体社麻烦!”
高尧柄在赵朴、刘晏之间狐疑地瞟了几眼。
一时间,他也猜不透,这俩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过想起父亲叮嘱,又想起近来赵朴在朝野声誉斐然,他也不想贸然得罪。
稍作权衡,高尧柄道:“既是雍国公出面说情,此事就这么说定。
李氏银铺的债一概免除,铺里一切损失,由锦体社承担。
另外,某再命邵青,赔给刘押铺三百贯。”
赵朴拱拱手:“高二哥果然爽快!小弟在此拜谢!”
两边达成一致,刘晏让人松绑,放了邵青和一众泼皮。
“走!”
高尧柄跨上马,深深看了眼刘晏,一招手,收拢禁军甲士往北而去。
赵栩瞥了眼赵朴,重重哼了声,也随之走了。
刘晏手下,有几个徼巡卒被匕首划伤,流血不止,刘晏准备带他们去医馆包扎。
“敢问郎君名讳,府邸何处?俺带兄弟们治好伤,再登门致谢!”
刘晏重重抱拳。
赵朴笑道:“治伤要紧,刘押铺不妨先行。改日,在下定会到春明坊拜会!”
刘晏迟疑了下,“如此也好,俺在铺中恭候郎君!”
十几个徼巡卒,相互搀扶离开。
赵朴目送他们的身影走远。
刘晏是位人才,拉拢这样的人物急不得,得慢慢交心,一点点换取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