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瑁这没脑子的屁话,孙怀恩老脸上一抽,浑浊的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
心道:这些世俗泥腿子话,真不知该怎么对他讲,这傻子果真是个榆木疙瘩,老子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你他妈的怎么就不开窍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之际,裘世安小跑着来到了门口,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急躁,掂着脚尖朝里张望一阵,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秦瑁的身影。
裘世安面上一松,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径直朝秦瑁所在的地方大步走了过来,附耳低声道:
“大人,神京来了消息……”
秦瑁点了点头,看了眼孙怀恩,站了起来,道:
“孙老哥若是无事,小弟就告辞了,战事才结束还有许多事需要小弟操持。”
言毕,秦瑁大步离去,没一会儿就出了饭堂。
孙怀恩望着秦瑁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喊住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对着秦瑁远去的背影啐了口,心中腹诽道:
“真是个傻子,也不知老爷怎会看上他的,浪费老子的表情!”
出了饭堂后,秦瑁、裘世安两人骑马径直往南,向东镇台而去。
东镇台乃是大同镇长城沿线的一座边关小城,离军营不过二十里,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就在一座小院门前停下。
裘世安飞身下马,轻叩门扉,没一会儿,里面响起了个铿锵的声音,“谁呀?”
“焦大爷,是我,裘世安,二爷到了。”
未几,破败的小门大开,从里边露出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只见他虎背熊腰,脸上沟壑纵横,但眼神坚毅,一看就是战场上见过血之辈。
那人一见到秦瑁,立刻小跑了过来,躬身道:
“老奴焦大,见过瑁二爷,您可算来了,老爷给……”
秦瑁抿嘴颔首,翻身下马,一把扶起焦大微躬的身子,扫了眼左右,低声道:
“焦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里边去!”
焦大听了老脸一红,连忙收住了口。
他在宁国府当差快三十年,服侍了三代主子,依然是这般鲁莽!
焦大偷偷看了眼秦瑁,见他并未露出异色,心里松了口气,忙将秦瑁和裘世安让了进去。
在前厅引秦瑁入座后,焦大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牛皮信封。
“瑁二爷,这是老爷给你的家书……”
秦瑁一把接过,确认上面的蜡封完好后,撕开看了起来,没有丝毫避讳焦大和裘世安的意思。
主帅身死,朝廷是个什么意思,这么干等着,真是心如刀绞,秦瑁每日那是坐立难安,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可能搬家。
这种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哪怕是一刻也不行!
如今,贾敬来了家书,真可谓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