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道是谁,原来是道长您回来了。真是稀客稀客。”
这时候一个人冷嘲热讽的说道。
麻远刚想上前说他两句,突然察觉到不对,这个女声……
观里只有两个婢女,这些人哪里敢这时候出来说话。
除了她们俩之后,观里还有一个被他刻意忽略的——
余惟素,余总管。
余总管一如既往,青色衣裙贴身、紧绷,显出她曼妙的身材。一张脸俏丽无比,带着寒酸,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这脸,这身材,按理说是一等一的佳人。却因为尖酸刻薄的表情,令人生厌,让人生不出半点欲念。
李修文自顾自,直往道观里走,像是没看到她似的。
被无视的余惟素,有些恚怒。这人出外已经六月有余,现在回来还是一样的目中无人,还是一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像她这样的草民不配与他搭话似的。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道观可真有幸,成了李道长的客栈咯。”
李修文没做声,余惟素紧咬下唇,他这云清风淡的样子,反倒衬得她像个小丑。
一拳打到棉花上,余惟素忍不住自怨自艾。旁人干满了五年,早早都得了功法,功成身退。只有她还在这里苦熬,被人当做母夜叉也就算了。现在连母夜叉也不配当了,直接幻化成空气了。
李修文走进道观,道观的门缓缓闭合。他见余惟素不再言语,笑道:“余总管愣在那里干什么?心里有怨,都说出来罢。总藏在心里,容易憋出病。”
余惟素心中一惊,这还是那个不通人事的李修文吗?怎么这么通人性了。
她呐呐两句,说不出话。
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余惟素啊,你真是贱。李修文不假辞色的时候,上赶着挑衅,他态度稍好一些,反倒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如果这人一上来与她对骂,她倒开心的很。骂人,她自认还是要比李修文要强很多的。
气势汹汹的余总管,竟然在李道长面前一秒破功,麻远噗呲笑了出声,又连忙闭上了嘴。
余惟素的脸上微微一红,又板起脸来,“李道长,您知不知道,道长就是要值守在长治观里,静待妖患的发生。只有当地百姓处理不掉的,才需要道长出手。”
李修文微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在我走后,观里积压了很多事情。看来要不了几天,就能全部处理完。”
一听他那个意思,压根没打算待几天,余惟素怒气上升:“也不知道穷乡僻壤有什么好待的,长治观里要什么有什么,非得要往外面跑。”
李修文长笑一声,“观里确实什么都有,偏没有没有饱受妖怪之苦的乡人啊。”
余惟素闻言一怔,目瞪口呆,眼皮直跳。之前李修文做过的事情,斩妖除魔,扶助乡民,这是事情探子报过来了。
但根据李修文之前的表现,她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李修文信手为之,哪想到他竟真心行侠仗义。
她家的家风尚武,最崇敬行侠仗义的侠客。偏偏这人是他的死对头,一来一回,她都不知道怎么对李修文了,心里五味杂陈。
她苦涩的喊了一声:“道长…”
李修文浑不在意,大笑道:“你看我,一不小心,就说大话了。吓着余总管了,该打,该打。”
余惟素哪里觉得这是‘大话’,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她心想: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浑人几月不见,连性子都变了,难道是被人夺舍了?
随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据她所知,世上最强的道士,也不过是玄照境,可没有夺舍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