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愿节外生枝,但是既然涉身其中,那就索性查一查所谓的盗窃、掳人案,或许可以借此平安离开。
“胡……胡说!我没有!”
那阿大慌得腿肚子直抖,眼睛往吴云溪的方向瞥,只是这一次不是看胸,而是带着求救的目光,“大娘救我!”
成福连经三番变故,也有些头脑发胀,不过他还是分得清主次,喝道:“曹大人!这可是我李府的家奴!”
吴云溪也脸色变了变,叱道:“好你个酷吏!不替我李府追查真凶,反而拿我家奴,栽赃陷害,你是何居心?”
曹尘斜眼看向她,玩味道:“哦?如果不是阿大掳了人,为何方才他都招了,你们不问线索,反而要杀人呢?”
成福也反应过来。
难怪刚才觉得不对劲。这阿大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健壮,平日仗着与大娘通奸,就不把他这个总管放在眼里。
现在想来,难道真是他?
但是大娘知情吗?
吴云溪瞬间语塞,没想到一时情急,想要快刀斩乱麻,盖棺定论,反而露了马脚,被闯入的这几人听见。
但是她绝不能让自己陷进去,目光一转:“阿大,真是你做的?”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让阿大背这口黑锅,替死鬼由曹悬梁转为这个家奴。阿大脸色一白,也想明白她的用意。
可是这一背,就是有死无生!
不仅如此,若李家大郎震怒,回来定会夷平他全家,迁怒他妻儿!
“不!不是我!”
他当即叫道,“大娘饶命,大娘饶命!我下次一定卖力,让您舒坦个够,只求您网开一面,饶我全家老……”
哗啦。
曹尘的刀划过他的脖颈,他还没有说完,就捂着脖子跌倒在地。
“行了,证据确凿,有李府大娘亲眼作证,成总管和倾脚工也目睹阿大掳走颛小郎君,今曹某将他手刃在此。”
他将染血的佩刀插回腰间。
吴云溪吓得往后退步。
成福则瞳孔紧缩。
“好一个镇邪司的酷吏!”
他们这时候才想起刚才这句话,杀伐果断,这句话原来不是虚言。
曹悬梁眼见血液溅在自己身上,目光怔怔,这……还是自家大郎吗?
他一时觉得辩不清。
“怎么?夫人觉得不是他?”
曹尘看向吴云溪笑道。
“不,不!就是他!”
吴云溪眼见一切都有了圆满结果,哪里还敢节外生枝。现在趁着那花天酒地的李琰没回来,将一切钉钉子最好。
“那成总管呢?”
曹尘瞥向后面的胖管家。
成福的脸色青一下白一下,内心在挣扎,蓦然一拔柱子上被挑飞倒插的刀,抹过身旁那仅剩的家奴的脖子。
后者不可置信地倒在血泊里。
“镇邪司断案如神,成某佩服。如今主谋已死,从党也已经伏诛。事后我李府必定备上厚礼,到镇邪司感谢。”
成福拱手回道。
如今知情的只剩他们四人了。他的目光扫向曹悬梁,却没有说什么。
吴云溪也回过神:“多谢大人。”
曹尘哈哈笑道:“成总管,请恕曹某僭越,我想与夫人说两句体己话,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放心,我不动刀。”
成福眼神复杂,还是挪步退向门外,“大娘,我们就守在外面。”
吴云溪有些害怕,厉声道:“你已经杀了凶贼,你还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