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泽绘里上完厕所,走出隔间,发现地上有一连串的血迹,连着最后一个隔间。
好似有人流着鼻血跑过似的,刚才也听见了脚步声。
她嫌弃的皱了皱眉,洗完手就离开了。
没有询问要不要帮助,这么大的出血量,可能是突发什么疾病?
那关她什么事,没有木野千花在身边,对于陌生人,她是一点情绪都欠奉。
“看完电影后,跟千花去做些什么呢?”带着某种幻想,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隔间内,木野千花靠着墙,血浸染了衣服,不少地方都多了几个血手印,赫然是一个凶杀现场。
但她死的没那么彻底。
在意识的最后一秒,木野千花依靠莫大的毅力进入了鬼化状态,成功避免了死亡。
以她满额五百的咒力,鬼化只能持续不到五分钟,所以必须要在五分钟内找到解决的方法。
为什么不直接顺从死亡?
大概是二号所说的,就算自己可以复活,但依旧要把命当做最后一条,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求生欲望。
不管能不能成功,总之自己努力过。
若是连求生欲都消失了,木野千花不知道自己的心还算不算人类。
她飘在隔间里思考了几秒,最终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做,再变回人还是会窒息而死,如果有镜子的话,倒是可以尝试用精神力把气管里的血弄出来,但还是太过于精细的活计了。
‘只能死了。’这么想着,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无济于事。
很多人死的时候都很不甘心,但又能怎么样呢?
无奈地变回人,窒息感瞬间淹没她的大脑,大脑供氧为零,当场死亡。
被普通人一刀割喉而死虽然很草率,但不管是兵王之王,还是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都是扛不住刀子,所以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很快,木野千花复活了,一脚踩在自己的身体上,摸了摸脖子,又脱下裤子看了看大腿,上面的伤痕已经消失了,整个人呈现的是最完美的状态。
“二号,没了你我怎么活?”自语一句,她把自己的尸体抱起放在马桶上,对着它脖子上的伤痕看了看,接着从尸体口袋里把证件跟手机拿出来。
木野千花发现,复活后穿着的的西装跟特殊科定制的别无一二,那要是自己穿着黄金衣服,岂不是可以刷黄金?
“可以试试,等我闲的没事干的时候。”把这种荒唐的想法扔到一边,她对着尸体有些无措。
报警,还是直接叫火化场?可不管是哪个都要证明身份,从而知道了这是一起超自然事件,能接受这种超自然事件的,只有特殊科。
她决定给酒店打电话,看能不能让人帮忙处理一下。
不过还是要把影厅里面那个抹她脖子的家伙揪出来。
突然,一道急促的脚步从外靠近,接着就是砰砰砰的敲门声,影泽绘里的声音焦急又暴躁,“千花,千花,开门啊!”
木野千花按住好像快塌下来的门板,不得不大声说:“我没事!”
影泽绘里道:“怎么就没事了,地上这么多血呢!开门,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木野千花无奈打开门,再不开对方可能一拳把门打穿,她露出脸,挡住里面的尸体,“我上厕所呢。”
“上厕所出这么多血?”说着,影泽绘里表情一变,关切道:“卫生巾够用吗?”
“!!!”
竟然觉得是大姨妈吗,什么人可以做到这么夸张的出血量啊!
“不,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衣服上有血!”影泽绘里看见她衣服上的红色,眼神严肃地就要把门扳开。
木野千花不让她开,经过刚才几秒的思考,她决定了一件事,说:“我要跟你说一个小秘密,你可以给我保守吗?”
“秘密……你先把门打开。”
“你先听我说。”
影泽绘里松开手,认真地说:“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才会告诉你。其实我有一个保命的术式,当我受到致命伤害后,就会……”木野千花有些编不下去了,对方这么相信她,她却满嘴谎话,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图册的事只能她一个人知道,这是她的自私。
突然灵光一闪,谎言脱口而出,“就会用替身娃娃来替我承受。”
“替身娃娃?”影泽绘里歪歪头,“难道千花你刚才,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走之后,一个人突然拿刀划破我的喉咙,因为我没有防备,所以很容易就中招了。”
她让开,露出里面自己的尸体。
作为同期毕业的三级生,她已经展示了两个术式,要是被谷川柚子知道,指不定要把她也当成卧底。
以后还要成为二级,一级,乃至特级咒师,这一路下来,非要有个可以交底的朋友,或者说挚友不可。
而显而易见地,木野千花把影泽绘里当成了挚友。
影泽绘里在尸体和她身上左右看看,眼睛睁的老大,始终摆不出什么表情,欲言又止,抬手又放下,显得非常混乱,但很快,这违背常理的一幕被她接受了。
想到自己只离开一会儿,木野千花就死了一次,一股怒火直接冒了出来,她紧绷着脸,转身说:“我去把那个家伙宰了。”
“去吧,小心点。”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木野千花可以确定这点,而且还是一个杀人犯,那就完全不需要怜悯什么了。
对方离开后,她继续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上前台的电话,犹豫了起来。
保命术式怎么想都很重要,要是流传出去,有其他咒师来找自己学习怎么办?
如果她真的会,那肯定是乐意分享的,可问题是她不会。
这是被动技能。
思考良久,她问小红,“我有一个咒师朋友,他说,如果不小心杀了一个普通人,特殊科会负责处理吗,哪怕有惩罚呢。”
小红:“按理说咒师是应该有特权,但没有杀人权,具体还是要看对方有没有对你产生威胁。如果已经死亡,可以通知当地分部来处理。”
这不就是杀人权吗,只要没有目击者,什么不都是咒师说了算?
特殊科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而放弃培养出来的咒师。
“知道了。”
挂断电话,木野千花意识到不能通知分部,虽说展示自己的实力可以有,但底牌却是不一样。
于是只得在自己身上寻找方法。
意识划过脑海中的黑斗术式,手中钻出一根黑线,就像毛衣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