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蜕精随之褪去精怪之象,重新化为一张薄薄蛇蜕。
仿佛一片写满了罪证的竹简。
……
……
“白杜君速来,常教主要见你!”
都云谏意识刚刚回到鼠精体内不久,便听到柳元冲的呼唤声。
‘这么快?’
他心中一惊,连忙从缝隙中钻了出来。
“速来我身,避人耳目。”柳元冲的声音再次传来。
都云谏连忙循声而去。
待行至杨柳树面前,才发现柳元冲本体粗硕如墙,树皮斑驳不堪,上面甚至还有稚童随意刻画痕迹,充满了岁月风霜。
“柳使者,得罪了。”
都云谏告罪一声,这才沿着树干攀爬而去,没多久,便抵达树冠枝丫之间。
此时,常生教主赫然已经盘绕在一根柳枝上,金底裂瞳死死盯着他的身影。
“白玉堂拜见常教主!”
都云谏人立而起,拱手作揖。
“免礼,柳元冲说,你在邵香珍私宅中,遇到了神秘仙家阻拦,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哦,细细与本教主说说。”
“是!”
都云谏随即将他对柳元冲说的话,再说一遍。
“这么说,你怀疑……黄五爷判出了大仙堂?”
“白某不敢妄评。”
“不敢?”
常教主吐着信子,缓缓游到都云谏面前,突然厉斥道:
“白玉堂,你好大的狗胆!黄五爷,乃本教四梁八柱之一,岂容你这居心叵测之徒毁谤?”
话音未落,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抬头望去,便见常教主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覆盖碧空。
都云谏一惊,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饕餮蛇口所吞,下一刻,骨骼碎裂声涌入脑海,撕心裂肺的剧痛,更是令他不得不收回意识。
“教主——”柳元冲失声惊呼。
“此子骨龄尚幼,便心智过人,显然是经人调教,挑拨离间而来,柳使者是聪明人,可莫要上当!今日就当无事发生,黄五爷若问起白杜君,就说遭了狸奴黑手,莫要使自家兄弟生了嫌心。”
常生教主幽幽回道。
“柳某明白,柳某谨遵教主之命。”
柳元冲声音迅速归于平静。
……
……
“真狠啊!”
意识回归本体的都云谏,回忆着那刻骨铭心的死亡阴影,第一次感受到命运之无常。
对于常生教主的果断,更是心生几分震动!
站在常生教主角度来看,杀他白玉堂确实是最优解。
黄五爷若叛变,杀他可安抚人心,有既往不咎之意;
黄五爷若未叛变,更应该杀他,且还得快杀,可将影响降到最低,毕竟此事一旦传入黄五爷耳中,多少会心生几分惶恐,影响堂口团结。
“民间有高手啊!”
想通前因后果的都云谏,唏嘘不已。
不过,他并不沮丧,甚至心生雀跃。
常教主有如此枭雄之姿,连区区一名妇人邵香珍都容不下,还能容得下已经有了嫌疑的黄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