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已摸清徐州虚实,六百人虽是冒险,可若一战功成,那便是泼天富贵。
若有马匹军备兵甲劲弩,梁山便能有更好的起步。
顾景一一安排下去,是日便启程而行,六百人化作零星。
徐州交通便利,常有行商往来。
梁山众人混迹于民,白衣入城,并无半分惊扰之举。
待四下分散后,又于城中各处聚拢,隐蔽行事。
徐州官吏不顾民生,不治民心,城中靡靡之声甚矣,城中大户,各有护院武师,又有权贵与县官勾结,以大户护院编入县衙,专领朝廷空饷。
故徐州守军,十之三四皆是空饷之人。
燕三、赵立于城外已寻得乡民分批送往南清河岸,可徐州官吏毫无觉察。
日落山头,入城百姓、行商渐少,燕三、赵立已入城回报。
顾景见时候恰好,便遣燕三、赵立于城中寻找乡民亲属家眷,自己领百余步卒,靠近东城门,只待顾景率队拿下东城门,此战一触即发。
尽管经久失修,可徐州彭城终究是百战之地,瓮城颇为坚固。
好在顾景早有他法,并不强攻。
顾景点了一队看起来面冷的汉子,多番叮嘱众人要令行禁止,换上一身早就备好的锦缎武服,绣上飞云花雀,又刺了一层暗银边。换了衣服,又配了人手一副的珠宝刀鞘,随身腰牌,看起来煞有其事。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队乡野汉子换上了新装,看起来也有模有样。
“无论何人搭话,尔等莫要多言,待我一声令下,尔等便随我斩将夺旗,强占城楼。”
顾景最后动身前,又再度吩咐了这帮弟兄。
做了决断,顾景一马当先。
他大摇大摆地带着这队人马,从一处民宅行至街上,朝着东城门的城梯而去,目标明晃晃地直指那城墙之上。
“你们要做甚?”
守着城楼的驻军,见有人靠近,本想出声呵斥这些人,可见他们锦衣华服,腰佩宝刀,不似普通汉子,不禁弱了半分脾气。
“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顾景冷着脸,也没有动作,只仰脸斜视那守军小卒,颇为不屑。
“这......”
那守军小卒见顾景这气势,更是飞扬跋扈,言语中又自称皇城司,他只不过是一守城小卒,怎敢阻拦。
“让开,本使找徐贵祥,误了要事,本使拿你人头。”
顾景收回眼神,径直地往前走,那几个守军小卒也不敢再阻拦,怂了气势,低着脑袋,也不敢多言语,只是陪着上了城墙。
“尔等何人?”
彭城东城门守将徐贵祥无品无级,不过一进武副尉,今日值守东门,本是百无聊赖,却未曾想突然城墙下声响嘈杂,有十数人朝着城楼上来。
他见为首那人,英挺剑眉,锐利黑眸,盛气逼人,冷面威风,端得不像是个乡野人。
又见其腰间似乎佩着一副腰牌,摇晃之间,徐贵祥瞥见其上一个“皇”字,大惊失色,连忙起身迎上,换了口吻。
“不知来使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