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宫巧照常去星拱馆打工,因为白子和她的社员们提前去福冈参加玉龙旗了,所以道场中只剩下他和上杉宗信两人。
昨天他离开星拱馆之前已经把池塘里的竹片捞出,摆在缘侧上风干。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竹片一片片吹热,然后放进专门用来保养竹刀的刀油里浸泡。
这份工作不难,只是考验耐心罢了。
但是这正好是今天天宫巧缺少的东西。
天宫巧神游天外之时,突然挨了上杉宗信一个暴栗。
“臭小子,竹片都快被你点着了!”
天宫巧这才回过神来,看见竹片上多了一块深褐色的痕迹,他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关掉吹风机。
幸好这还算是可以补救的失误,在上杉宗信的指点下天宫巧找来酒精和食醋,用抹布在竹片上使劲擦拭,终于把这块痕迹擦掉。
把竹片放进刀油中,天宫巧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上杉宗信蹲在他身边,问道:“臭小子阿巧,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难不成是失恋了?”
一说到男女之间的事情,上杉宗信就格外来劲:“哪个女孩性格如何?长得怎么样?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快快说来,让我这个过来人为你指点迷津。”
天宫巧苦笑着摇摇头:“道场主你别猜了,我都没恋过怎么会失恋。”
“嘁!”
上杉宗信从鼻孔里迸出一个单音节,充满了一个过来人对单身狗的鄙夷:“原来是表白失败啊,阿巧你真差劲。”
“没有表白!”天宫巧心态崩了:“情情爱爱都是小道,我只想搞钱!”
“那你搞到钱了?”
“没有……”
“阿巧你真差劲!”
话题绕来绕去,最后以天宫巧被鄙视而告终。
他跪在缘侧上,面色惨淡,只觉得人生无望,好想去死一死。
上杉宗信因孙女远行而寂寞的老年心因为打击完天宫巧而焕发新生。
他瞥了一眼天宫巧,颇有高人风范地说道:“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做小女儿状。遇上什么难题了?快点告诉我吧。老夫比你大几十岁,总不是白长的,多少是能给出点建议。”
天宫巧一骨碌爬起来,从昨天担忧到今天,既要在老板娘和琉璃面前表现出一副天塌下来我扛着的稳重,又要绞尽脑汁思考源正义接下来可能会使出的招式,并想办法应对。
他心里的无措和忧愁早就堆成了山。
上杉宗信摩挲着下巴,皱起了眉头:“一闹二静三夺产,这是极道巧取豪夺最常见的手段,你的老板娘怕是有大麻烦了。”
天宫巧急忙问道:“道场主,什么叫一闹二静三夺产?”
“一闹指的就是派一个人去店里打砸闹事,二静就是找一群人散布谣言把店子的名声搞臭,第三步就是派出一个律师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店面……”
上杉宗信话音未落,天宫巧就发疯似地往外跑。
天上云层低压,如三千鸦。鸦群张开羽翼,把天宫巧笼罩在一团阴沉沉的灾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