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特曼双手戴着固定手铐，坐在审讯桌后，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被他刺伤，差点身死的外国人，眼瞳黑的特别深邃，像是一汪寒夜。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一脸懊悔的捂着脑袋，痛哭流涕。

卢林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被杰特曼的眼神吓到。

这可是一名变态杀人犯。

袭杀卢林时，杰特曼穿着一身小丑装，袭杀教授时，他穿着他母亲的衣服，现在依然穿着。

那是一件黑色的雪纺长裙，有些老旧。

这样一个疯子，谁看了不怕？

警员站在一旁，通过泰晤士河边的监控，可以判断杰特曼的行凶行为，但在确认罪行之前，必须要当事人指正。

“袭击你的人是他吗？”威廉一脸严肃。

审讯室的警员都看着这边。

“没错。”卢林点头，视线从杰特曼脸上移开，“我能离开这里了吗？”

杰特曼见状，情绪突然异常激动，想要站起身，但被两位警员按住，他暴怒的砸着桌面，歇斯底里吼道：“是你先来找我的，错的是你！你该死，你该死啊！”

卢林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人这么的愤怒，面孔刹那间变红，声嘶怒吼到嘶哑，完全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他更想离开了。

“住嘴！”

“冷静点！”

两名警员竭力按压着杰特曼。

现场已经失控，威廉赶紧带着卢林离开。

走廊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不少警员，但没人说话，现场一时间竟然出奇的沉默。

又走出一段距离，卢林忽然问道：“他会被怎么样？被杀死？”

很明显，他有些失措，否则不会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没有那个国家会公然杀死那样一个精神病人。

“不会。”威廉摇头，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会把他看的很严。”

“嘿，威廉。”前方走来一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身板厚实，气态威仪严肃，眼睛直直盯着卢林。

威廉介绍道：“这是我们警署的局长，安德烈。”

发生这么大的事，局长参与进来很正常。

“你好。”安德烈向卢林伸出手，面色沉重。

卢林伸出手与这位局长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掌粗糙、宽厚、有力，从这只带有老茧的手上可以看出这位局长是位干实事的人。

“威廉，你先带我们的朋友下去。”安德烈深深看了卢林一眼，在威廉有所行动之前，又加说了一句，“我叫安德烈，是你永远的朋友，在伦敦遇到麻烦，可以随时来我们警署。”

说着，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吧。”威廉一手搭在卢林的肩膀，带卢林去进行表格填写。

随后，卢林拿到了2000英镑的赔偿。

整个过程异常的丝滑顺遂，顺利的令卢林都有些意外。

“看得出你有些疑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坐上警车，威廉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油门。

卢林抿抿唇，说道：“我就这样没事了吗？我是说…结束了？”

“呵呵，是的，后续或许还有点收尾工作，但都不麻烦。”威廉笑道，“这件事情很不光彩，我们已经是在走快车道了。”

“别紧张，也别担忧，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年轻人，你未来的路还很长。”

“大雨过后，会是彩虹！”

威廉熟练的安慰道。

卢林点头，装出一副听进去的模样，心底在想两个局长差异。

蔻芙妮与安德烈，简直是完美复刻……

永远的朋友？这算是另类的“封口费”吧。

两位局长似乎没什么差异。

只是一个是大美女，一个是壮汉。

还真是宛宛类卿啊。

警车从后门出了警局，但卢林透过车窗，看到了街道上的媒体，以及高举着牌子的民众，牌子上书写的诉求，红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