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东西还在继续，长乐公主给秦长夜挑选的衣裳，寄予期望买来的鱼准备好大展手脚给秦长夜做的鱼肉，特低买来给秦长夜痛饮的梅花酿…….

一切一切花费心思购买的，承载着她那美好期盼与厚望的东西，都在一件件被砸坏、碾碎….

砸的，

支离破碎。

长乐公主在无力哭泣着，哪怕浑身发麻，哪怕崭新衣裳破碎，依旧在努力的阻止着那些衙役。

阳光下，

她形单影只，身子显得….是那般单薄。

她的脸上满是悲戚，灵眸红红的，泪水已经流干，只剩下那双眼眸在闪烁着，那眼神中充满无助与悲痛。

而两旁的街道，因为衙役的殴打，百姓越来越少，似乎是怕惹祸上身，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他们看到长乐公主一介弱女子，竟是如此不顾一切去反抗，一时间也有点同情她的遭遇。

有的人于心不忍，更是直接落泪而下。

那….

那可是帝国传奇的夫人啊！

那个男人，包括她的父皇，保护了大唐多少人？无人能知！

只知道很多很多。

世人无不知道那两个男人的名号。

说不定这些衙役的祖宗，都是活在那两个男人的羽翼下。

而那两个男人，一个女儿奴，一个宠夫人，都把长乐公主视为最珍贵的亲人，他们眼中最为珍贵的亲人，却是….如此下场。

那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啊！

他们，到底是保护了什么东西！！

而那一代大唐的嫡长公主，曾经集万千于一身的宠儿，也曾惊艳了一整个时代的女子，晚年….怎会如此下场….

她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愤恨！不平！怒火！

充斥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但他们，却….别无他法。

.….….….…….….

县衙大堂。

“砰！”

惊堂木的响声于大堂响彻起来，秦长策怒视着那堂下一老一少：“李丽质！李小莹！你二人可知罪？”

那堂下二人。

正是被衙役们压来的长乐公主和小莹。

此刻。

曾经惊艳了一个时代的女子，满鬓斑白，头发凌乱，因哭到没有眼泪使得眼神无光，整个人都一副死气沉沉模样。

另一名少女，额头出血已经干涸，有着好大一块血痂，红红的小眼神满是惊恐，即便自己有着伤势，也是第一时间死死护住了长乐公主。

她答应过阿娘，也答应过老爷的，她要一直死死护住殿下….

秦长策看着这一老一少，不知为何，心里直打鼓。

终究….

那名老者，是曾经可一声令下灭他的威严存在，更是那个太宗的女儿，帝国传奇的夫人。

他畏惧那两个男人许久许久。

如何不怕！

但！

事已至此，为了秦家村，也为了自己仕途，必须得胆大一回了！

秦长策深吸口气，侧过头看了眼师爷秦凡显，见他满脸笑容，心情舒缓许久，也有底气了许多。

“为何还不回答？”

秦长策朗声质问。

“大人，殿下没罪，我有罪。”

小莹半跪着前进一步，颤声道：“我有罪，我有罪！”

“噢？”秦长策挑了挑眉：“你有何罪？”

小莹想了想，咬着牙道：“不管殿下犯了什么罪，都是我做的，我认！殿下她没罪！！”

懵懵懂懂还处于认识世界的小莹，不知道怎么帮殿下，只能一个劲往自己身上榄罪。

秦长策冷声道：“好！你认罪了，来人！把此少女压入大牢！”

小莹闻言，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在那两名衙役押着自己下去时依旧大声开口：“大人，殿下没罪，都是我的罪！都是我，都是我，您别为难殿下…….”

越说，声音越发渺小。

是小莹被不断带走远离。

而等到声音消失，秦长策这才注视着长乐公主：“李丽质，你可知罪？”

相比于方才面对小莹时的富有底气，此刻反倒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与慌乱。

长乐公主抬头，看了眼秦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