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犹如近在咫尺,又宛若远在天边!身后倏然传来女童的阴森笑声!她不再耽搁时间,左手一挥,那道小矮门轰然倒塌。
“走!”
入了壁室,里头的甬道更加潮润孱滑,头顶滴落下来的水渍滴滴哒哒地作响。两边石壁上都倒挂着奇形怪状的粘腻黑渍,坑坑洼洼、凹凹凸凸的,有些地方深一些、有些地方浅一些,还散发着熟悉的腥臭味。
李昀走在前头,眉头微蹙,欲要抬手去触碰这古怪之物。
“不要碰!有毒!”她猛地喝止住他,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
“有何古怪?”
“你可知道这黑袍大物数十年来都做了何等大恶?”
“在下有所耳闻,听闻在每一年的四月上旬,村里人都要向锁龙井里祭献一位五岁或六岁的女童,以祈求平安丰收。二十几年以来,年年如此。”
她微微颔首,语气中还挟带些嘲讽之意:“幸亏你还不是茫然无知、冲动愚昧至极。你再瞧仔细些,可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李昀尽量忽略掉她语气中的不悦,偏过头去细细查看一番。
“总觉得这些粘腻之物好像是、是在微微涌动?”
“算你还有几分眼力见,这些粘腻之物都还在喘着气息呢。”
“喘气?此话是何意?”
“这些坑坑洼洼的泥土污渍乍看之下稀奇古怪、没有形制,但是你若是将上头的几个黏土倒转个方向,你瞧,可是有眉目了?”
李昀先是目光微凝,随之眉头紧蹙,最后难以置信地望向她:“这些都是——”
“是的,都是人的面容,想来都是那些被拐走的女童的脸庞。”
像污泥黑墨那般牢牢镶嵌倒挂在石壁之上的,皆是从前那些被献祭在井下的女童的脸。虽然黑峻峻、黏糊糊的,已然分辨不出何人是何人,可是那些个微微凸出的眼皮子、鼻梁和小唇皆有相似之处,细瞧之下当真就是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娘子面容。
不过她们脸庞的五官大小越发成熟了些,仿佛是在这幽黑潮水和污泥黏土的滋养下长大了三四岁或是七八岁,有些甚至已经豢养成了年轻娘子的清丽模样。每一坨污泥的中央位置便是她们的鼻梁,鼻翼那处还在一下一下起伏着,似在有规律地喘气呼吸。
“她们或许还有机会——”
沈徽禾变换了几个手势,随之摇摇头无奈道:“救不回来了,她们的七魂六魄早已被吸摄干净。虽是活物,却是被污浊之气豢养着的半死半活之物,或许甚至都已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