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先天菩提境

方觉一手掌心向天，平举过顶。

一手凌虚下按，掌心朝地。

随着蝌蚪文不断浮现，丹田气旋自然而然生出感应之力，涌出大量内息，流向四肢百骸！

方觉感觉自己肩上的手似乎轻了一点。

老太监“咦”了一声，再次用力，力道更强！

方觉心头蓦然生出一行文字。

“缘起性空，心量广大，犹如虚空，色既是空，空既是色，性觉真空，性空真觉，清净本然，遍周法界，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这是方觉在一楼中，诸子百家中的佛学中看到的一句话。

他学佛家功法，深知需要有相应佛学匹配，这才时常在藏书楼一层诵读佛学。

那些经文或者微言大义，或者博大精深，或者没有一点用处。

方觉本来不甚在意，生死关头，一行行佛经却自然而然在心头泛起。

方觉没有张嘴，自在心中诵读。

每读一句，肩上压力就轻一分。

“佛家认为，凡人皆具有佛性；人的本心具足，无需向外而求。本心之中，要什么，就有什么；所有的智慧都在那里，要做的，只是明心见性。”

“要常观照内心和本我，多了解自己，向内而求。”

“菩提是智慧，智慧一直藏于本心之中，寻回本心，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修行。”

“缘起性空，【空】代表的是万物本质，而禅宗的最高境界便是不着相！”

“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

“我即佛陀，我即菩提！”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一句句佛家谒语在心头诵读，生死关头，竟而激发了身体求生本能，而进入【诸法空相】境界。

老太监越来越心惊，自己手上力道已经有万斤了，即使一头猛虎大象，也要被压死了，这少年竟然还在苦苦支撑！

只见他浑身白汽蒸腾，那是内息奔腾到极致的表现。

少年浑身颤抖却始终不跪。

脚下青石板砖龟裂，粉碎，他半只腿已经陷入了地下！

“真是个武学奇才！”老太监赞叹了声，随后又摇了摇头道，

“可惜，太过刚强，过刚易折，不知道对大宋是福是祸……”

老太监仰头看天，口中喃喃。

但手掌能感觉到，抵抗的气息越来越轻，如果自己继续加力，这少年怕是要油尽灯枯。

修习内功一年竟然能抵挡自己这么久，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兴许大宋又要出一个武圣？”

……

方觉只觉得浑身刺痛，到处都在痛，都在痒。

仿佛无数蚂蚁在撕咬自己全身各处。

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但是五感丧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痒感渐渐消失，方觉睁开眼睛，才看到自己正在一只大木桶中。

自己赤身裸体坐在木桶中，大量药材随着沸腾水汽不断涌入鼻孔。

等等，沸腾水汽？

方觉忽然发现木桶中的水正咕嘟嘟冒着泡。

“哎呦我的天，谁要活煮了老子？”

大惊之下方觉豁然站起身来，霎时间感觉劲力正在从全身各处不断涌上来。

这种感受方觉似曾相识，那次百日筑基时就出现过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