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西边土墙下,孙顺义被五花大绑着站在原地,两个士兵一左一右,眼睛不离。
“奸贼!”见到朱泰野骑着马进来,孙顺义突然大喊道:“此地乃是圣人之府,陛下来此都要下马步行,你一个藩王庶子,竟敢直接骑马进来,将天下士大夫置于何处,你这不忠不孝之人,我恨不得......”
左边那士兵一拳打在他的腰上,痛的他呼了一声,后面的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先把他拉下去吧。”朱泰野挥了挥手,两个士兵领命,拉着不断吸气的孙顺义到了守卫堆中。
朱泰野拉着马绳,看着面前的孔府,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直到剩下的半轮太阳也落了下去,跪在地上的官员们个个腰酸背痛后,他才舒展额头,翻身下马,对一旁等候多时的陈新说了几句话,领着朱阳锦走入了广场东面的一间大厅中。
众官员见他竟然没有理会自己,一时也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心下慌张。
“请问,我们这......”那人刚一出声朝一旁士兵询问,就见他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闭上嘴不再说话。
孔彦缙也摸不着头脑,静静站在原地观察着四周。
这些备倭军虽然凶悍,但却并没有乱动孔府里面的东西,只是将孔府里的所有人都叫了出来,让他们聚在西边的重光厅中,也没有为难那些丫鬟和佣人,他甚至看到,那名叫陈新的千户,竟然低声对一个丫鬟说了声得罪了。
但越是有礼貌,孔彦缙心中就越是没底,摸不透朱泰野到底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太阳光逐渐暗淡下去,天地间一片昏暗,备倭军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火把、蜡烛,用火光照亮了此地。
等了许久,众人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低声道:“这是要干嘛呢?”
“谁知道啊。”
“我等俱是朝廷官员,如今却跪在此地,成何体统。”
“这是圣人门下,跪下有何不可?”这是刘悦的声音。
“刘兄倒是好兴致。”一个讽刺的声音响起,这是巨野县县令李再尹在说话:“既然你这般喜欢跪,为何昨天进府时,不见你跪?”
“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两人以前就一直不对付,就连此时也拌起嘴来。
“罢了罢了,莫再说了。如今之计,我等联合起来才是正策。”东平州知州王有德道:“此地之人,皆是朝廷册封之官,想必朱泰......殿下不会为难我等。”
“是!”
“王兄说的有理!”
“正是如此!”
众人各自回应时,陈新领着十几个人走了过来,朝众官员道:“都起来了,将军让你们都去正义堂前等候。”
众官员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有些跪的腿酸的,陈新还特意叫来了些丫鬟扶着他们。
到了正义堂前,许多士兵持着火把站在外面,堂里烛影闪烁,看不到里面有多少人,但门口持刀站立的两个士兵,给了所有人巨大的精神压力。
陈新站上台阶,朝众官员大声宣告:“济宁州同知州刘悦、嘉祥县知县周一心、巨野县县令李再尹......等人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