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泰堪站起身来,眼中光芒闪动,趁人不注意,将酒倒入衣袖里面,抓着杯子,浑身因为激动为微微发抖。
鲁王喝完后,却见朱泰野站在原地没有喝下去,他身后的将士也全都没有动,不由问道:“王儿为何不喝?”
“儿臣制定军中之令,身着甲胄不可饮酒,请父王恕罪!”
“七弟!”朱泰堪心中焦急:“父王所赐之酒,怎能不饮?”
“罢了罢了。”鲁王脸露不悦,但也没有强求,挥挥手让两人都坐了下去。
朱泰堪满脸失望之色。
朱泰野则是微笑着坐了下去,腰间的包袱碰到了椅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王儿手中之物为何?”鲁王见他进来时,腰间一直跨着那东西,有些好奇。
“哦。”朱泰野将那东西放在一边:“无用之物罢了。”
“无用之物为何随身携带?”
“父王想要看吗?”
“大胆!”朱泰堪厉声道:“七弟,你虽有功,也莫忘了纲常伦理,怎可和父王如此说话?”
“罢了。”鲁王道:“王儿在军中日久,有些规矩想必是忘了。”
“既然父王如此说,那这次便罢了,七弟下次定要注意。”
朱泰野放下酒杯,拿着那布匹站起身来,笑道:“大哥说的是。”
他将那布匹解开,往前一扔。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在地上滚了许多圈,撞在了鲁王座下的台阶上后才停了下来。
鲁王和朱泰堪父子仔细看去,等那东西不再滚动后,他们才看清楚那是什么,不由心头一震,面面相觑。
旁边服侍的数十名宫女也是花容失色,甚至有一人差点惊叫出来。
人头!
而且这人他们还认识。
王府太监,卜行!
啪!
朱泰堪一拍椅子,猛地站了起来:“七弟,你这是何意?!”
“他对我不敬,被我一刀砍了。”朱泰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等人,无用至极,留着脑袋干嘛?”
“放肆!”朱泰堪怒道:“卜行乃是我王府太监,受朝廷法度赐予鲁王府,若有何罪,王府自可上报朝廷处罚。你只是一个庶子郡王,有何权力杀他?”
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朱泰野笑了笑:“我也算是立了功吧,世子殿下不赏我便罢了,还如此骂我,实在是让人伤心的很了。”说着,他还抹了抹本就什么都没有的泪水。
这番动作,让朱泰堪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不再看他,朝鲁王道:“父王,七弟骄横如此,乃人臣大忌,儿臣为了鲁王世代,不得不得罪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扔在地上,清脆声音响起的同时,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孔元领着刀斧手从侧殿鱼贯而入。
五十人分成两队,立在殿中左右,手持大刀利斧,个个面色凶狠。
身后的大殿正门缓缓关上,守门的侍卫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许多,抽出腰刀,面向外面。
随着正门的关闭,左右两侧的门也同时关了。
夕阳的红光从面变成线,最后完全消失,只从最高处的窗户处,照在了殿中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