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婶子恍然大悟,顿时喜笑颜开。转过来后在几个知青身上打量一圈后,视线最后落在了王建国身上:“你,来跟我干活吧。”
谁让几个男知青中,就王建国看上去最老实。
王建国被点到名,先是一愣,随后就打算跟上。
沈东心里发愁,这王建国是真老实,被人家骗了还得谢谢人家那种。
看在坐火车的交情上,他率先向前迈一步,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这位婶子,我看你面善,要不我跟你干呗。”
本来崔婶子并不愿意,但是看到沈东的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长得好看也养眼。左右也是男同志,该有的力气应该有,选他也一样。
想到这里,崔婶子松口了,摆摆手,示意沈东跟她去地里、
王建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迷茫的眨眨眼。好在他也不是爱计较的人,挠挠头,就将这个小插曲放在脑后。
“婶子,您拔一天草能有几分啊?”这边沈东不着痕迹的套话,但是在崔婶子这种老油条面前,还是嫩了些。
好在崔婶子心情不错,慢条斯理的回答:“两三个吧,不一定。”
她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沈东,不忘给他鼓劲:“好好干,你也行。”
沈东表面上很有斗志,实际上心里已经躺平。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崔婶子负责的区域是在最边上,已经拔出来一条分界线了。她走到最角落的位置,招呼沈东蹲下。
“看仔细了,就这草顺着根拔出来就行,要拔干净,要不然过两天就又长出来了。”
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沈东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属于什么地啊?怎么还要拔它?”沈东环视一圈,开口问道。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里杂草丛生,一看就不是最近长的,起码疯长个两三年。
提到这个,崔婶子就忍不住抱怨:“还能什么地,新开的地,说起来都是因为陈家那小子...”
说到一半,崔婶子戛然而止。看了眼沈东,发现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不说那些了,快点好好干活。”
“你看,就是这样。”崔婶子用戴手套的手在土里扒拉了两下,把土刨松后,一拽就把野草连根拔起。
她叮嘱道:“这棵是大草,这样做可以。但是那种细草小草可不行,断了根就白拔了,每天晚上会有人来检查的。”
沈东点点头,像周围人一样席地而坐。学着崔婶子的动作,在地里扒拉起来。
崔婶子也坐到他旁边,似乎不经意的问起:“小同志啊,你叫什么?”
沈东动作一顿,才想起来没有自我介绍。他露出个腼腆的笑容:“婶子,都怪我,这都忘说了。我叫沈东,您叫我东子就行。”
“东子?这名字真奇怪...”崔婶子小声嘀咕。
要她说,还是建国爱军这种名字好,听上去就大气。
不过这不重要,她眼珠子一转,继续问道:“你家里是干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