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只是因为家里有一个安全度极高，且物资丰富的避难所的话，程舟觉得她还不至于与程橙的重要性相提并论。

毕竟系统这么设置也是充分考虑到了程舟的想法，假如他一狠心，不想冒险去救自己的妹妹，那么程橙对他而言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重要性。

反而还是逃难路上的累赘。

但宋淼淼却是陌生人啊，程舟又不需要在主观上为她考虑，所以她身上大概率还有程舟未发现的东西。

三人走在错综复杂的岔道中，距离刚才便利店的位置已经离得挺远了，这一路上又开始有零散的丧尸出现，不过数量不多，程舟完全可以轻松应付。

来到一个比较隐蔽的胡同后，程舟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附近基本只有些零散的丧尸，远处大街上武装编队暂时没有动静，他看着累到喘气的程橙和宋淼淼，于是对两人说道：“先进去躲一会儿吧。”

两个女孩儿走进胡同角落里，蹲坐在地上歇息。

程舟毫不在意地靠在布满泥灰，湿漉漉的老砖墙上，吐了口气，四下看了看，两个女孩儿一直是蔫巴巴的状态，没好过，基本上是一休息下来就点脑袋打瞌睡。

程舟从背包里掏出那盒拆封过的烟还有打火机，掏出一根烟夹在嘴里，举起打火机后，迟疑了一下没有摁着，他收起打火机，抬手唤出野火，点燃其上的火焰，将其压抑至最微弱的状态，随后将刀身缓缓凑近嘴里叼着的烟。

野火上那一层层薄薄的淡色火焰刚一靠近烟头，整根烟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还烫着了程舟的嘴唇。

“呸呸呸……特么的，点不了烟。”程舟连着吐了几声，摸了摸被烫着的嘴唇，不禁嗤笑一声。

程橙坐在旁边的地上，歪头侧躺在大腿间，看着刚刚程舟点烟的一幕，眼眸里闪烁着点点光晕。

程橙撇了撇嘴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情绪，他的哥哥真的变化好大，好陌生，但又让她非常得好奇，现在的程舟身上有种坚韧但又混不吝的气质，眼神不再像少年人那样的，或直接热烈，或迷茫无光，而是多了几分沉稳和平静，好像不管多么糟糕的事情，只要不死都无所谓。

然后他还会在自己身上找些乐子玩，有种每时每刻都在灵感爆棚，但又非常克制的诙谐幽默。

程橙想起上次跟程舟分别是什么时候，那是她上一次开学从家到学校去的时候，程舟开学晚，于是就扛着程橙的行李去送她，在校门口，程舟遇到她的几个女同学时候，打招呼都还非常腼腆，不断摸着后脑勺傻笑，邀请她们来家里玩，几个女同学笑着起哄，嚷嚷着想和程舟多说会儿话，还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被几个小女生围着，程舟羞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放下行李，直接快步逃走了。

可是现在呢？

在女生面前害羞？

程橙怎么都无法把这些与现在的程舟联系起来，看着程舟狼狈又搞笑的模样，程橙脸上不禁挂上一丝笑容，因为长时间休息不足，她的眼皮很沉，趴在腿上时刻都能睡着，但是不安全感一直折磨着她，此时凝视着程舟，慢慢得，就安心地睡着了。

……

程舟靠在墙壁上悠闲地抽了几根烟后，仍旧像之前一样将所有烟头集中烧毁，看了看两个已经蹲坐在地上熟睡起来的女孩儿，程舟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从衣服兜里掏出那两张还没来得及看的照片，将两张照片摊开在眼前，程舟慢慢收敛了笑容，眼睛微眯，他伸手食指弹了弹照片的边缘，弹去上面沾附的一滴血珠。

这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正是蹲在他身后睡觉的小校花，而另一张也是一个女人，他也见过，正是之前在便利店遭遇的那个进阶了超凡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