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贤人蹲在地毯前忙活起来,他从勘察箱里取出棉花拭子,刮蹭少许滴落在地板上早已干涸的血迹,装进带塞消毒试管后,不忘用镊子夹起一根沾染血液的毛发,塞进物证袋里面。
十五厘米左右的毛发末端处泛着金色且有点微卷,说明毛发主人前段时间烫染过头发,长度和发质也能判断出毛发主人是女性的可能性较高。
在采集好血液与毛发后,他起身把视线投向一旁的白墙,上面有极为明显的血迹。
北條贤人盯着墙壁上的血迹看了一会儿,看向身旁的高木涉说道:
“高木,我觉得你可以让被害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他们的失踪应该与绑架无关,极大可能是凶手把遗体带去别的地方抛尸了。”
“哎?不至于吧,房间里的血迹看起来出血量并不大啊。”
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垂脑袋的黑发男人猛地抬起头来,他直勾勾地望向北條贤人,也不知道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能看出他在努力按捺自己的情绪。
北條贤人指向墙壁上的血迹,出声解释道:
“墙壁上的溅落状血迹是被害者遭凶手用钝器击打后才能形成的血迹状态,而且从这些血迹的状态不难判断出被害者遭到击打的次数。”
高木涉回想起在警察学校学习过的知识,用手一遍遍描绘后,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些溅落状血迹并不多,但能看出凶手反复击打的次数最起码超过十次。
这么多次的击打,外加上两名被害者的年龄都不小,能活下来的可能性极低。
而且就算运气好没有当场死亡,长时间不接受治疗也一样会死。
黑发男人踉跄起身,他从两人的表情不难看出真相是怎样的,他情绪激动地抓住高木涉的上臂,声音也因为心中的恐惧愈发颤抖起来:
“警官先生,我父母…他们真的是出事了吗?”
“久保田先生还请您冷静,目前还没有找到久保田夫妇的踪迹,还是有希望的。”高木涉虽然知道两位失踪者凶多吉少,但尸体还没找到,就不能放弃。
北條贤人走到目暮十三的身旁,凑到身边小声询问起来:
“喂,大叔,现在你们得到什么消息了?失踪者的身份应该调查清楚了吧。”
“嗯,失踪者久保田洋平是久保田运输株式会社的社长,今年六十五岁,另外一名失踪者是她的妻子久保田纪子,是一位六十岁的全职太太,两人均无不良嗜好。”
“社长和社长夫人吗?”
北條贤人拿起办公桌上的合照,照片里的老夫妇笑容灿烂,手挽手的模样能看出他们很恩爱,他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可惜,要知道这个年纪能维持幸福的婚姻在日本是极少见的,而且他们马上就是退休享福的年龄,却遭受了这样的罪。
他放下手中的相框,看向目暮十三继续了解起失踪案的情况:
“那他们失踪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根据报案人久保田启介所言,他和母亲约好今早去打高尔夫球,可从昨晚八点起就联系不上父母,担心他们出事他天没亮就驱车从千叶县赶到这里,结果就发现父母不在家也不在公司,看到地上和墙上有血迹后,就立即报警了。”
北條贤人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没到七点:
“也就是说,失踪时间应该在昨晚八点到今早六点这个时间段,时间还蛮长的,想要找到有点难度,除非凶手想要敲诈勒索。”
“我想应该不会是敲诈勒索。”目暮十三打开一旁的红木柜,里面盛放着大量的现金,他继续道,“这里面最起码有五千万円,凶手要真是对钱感兴趣,肯定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