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凤道：“你是不是怕钧儿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反正还没到那一步，我这个做导师的，也就是关心一下。”

“不对，”李彩凤摇摇头，“我昨天晚上就觉得，你既然能卜先知，肯定没那么容易，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一定会有什么事情要做，我想，一定会是一场连你都害怕的劫难。”

“灾难?”陈妍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我尽量不去。”陈羡之回答。

“我猜得没错吧？这是怎么回事？李彩凤一张俏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陈羡之怔怔出神，半晌才抬起头，盯着李彩凤，忽然问道，“陛下对张公子可还好？”

“胡说八道，我还没说完呢。”

陈羡之小心翼翼地道：“那么，若我说，日后陛下与张公子为敌，你信不信？”

“绝对不会。”李彩凤斩钉截铁的说道。

“钧儿对张大师可是很好的父亲，她不会背叛你的。这绝对不是真的。”陈妍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看，”陈羡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就说嘛，我说话一点都不算数，一点都不算数。”

李彩凤忽然两道寒芒飞出：“你这次算到了什么？”

陈羡之沉默了片刻，此事涉及甚广，他一向小心谨慎，却也不敢过于当真，微笑着说道：“可以这么说，但毕竟是先兆，未必就一定会成真。”

“你做出如此主观的预测，最起码也要考虑一下原因吧？”李彩凤继续追问。

“我只是猜测而已，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这倒也是！”

“胡思乱想而已，还需要什么解释？非要说原因的话，只能说，事物的极端，必然会导致相反的结果。”

李彩凤打了个寒颤：“事情到了极端，就会发生逆转。她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张老师和我都很严厉，你是不是怕钧儿贪得无厌，想要反抗，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陈羡之依旧小心翼翼：“你说会不会是真的？”

李彩凤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焦急之色，道：“我要让钧儿发誓！”

“发誓？”陈羡之也起身问道。

“张先生为国家尽忠，这份恩情，是天经地义的，我要君儿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违背他的意愿，也不会故意去招惹他。”李彩凤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羡之颔首：“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仔细想想，这个办法应该是行不通的，在他的印象里，朱翊钧从来都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假如朱翊钧能信守承诺，以后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惨剧。让一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发誓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