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砌的房屋和高大城墙,连路面都铺满了石块。
这什么意思?
是俺儿在暗指自己被关押的地方?
若真是那般的牢房,一般人可逃脱不出。
【这里的酒非常清,看起来像水,但酒很香。喝进去甘甜顺滑……】
【腊肠肉颇甜,是没吃过的肉食……】
【蒸食古怪,孩儿吃不惯。放炭火上烤至微焦,非常适合用来下酒……】
若是在东京开封,这段描写无需怀疑,定是谁家寻到了新去处。
可这穷乡僻壤之地,哪来的美酒,哪来的肉食?
假如酒不是酒,“香”暗指水有气味,甚至是……臭!
没吃过的肉食,孩儿吃不惯,必须跟“酒”一起咽……
一幅可怕的画面赫然浮现在脑海中。
高大的石墙内,儿子身处摆满刑具的石屋里,血肉模糊饱受摧残,被那些眼神如恶鬼的邪教妖人逼着喝尿吃人肉……
“这这这……”
赵大知县骇得一身冷汗,说不出完整的话。
猛然甩头,想要把这可怖画面甩掉。
可越怕就越难以忘掉。
他不由自主地去联想那个人肉,会不会就是他儿子的……
细思恐极,赵大知县霎时面色发白,手脚止不住地颤抖。
忽的有人喊着“报”字长音跑来,他才神魂归位。
“俺可怜的娃,是爹害了你啊!”赵大知县悲愤交加,捶胸顿足。
这一幕看得进来转达通报的亲随莫名,但他还是恭敬禀报:“相公,那沐神教的杜友荣带着十几辆马车来了,说是交付赎金。”
“可恶!这妖人居然还敢来!去,带人把他拿下,俺要拿他换回俺儿!”
“是!”
亲随领命出去,很快便将县衙里的胥吏和前两天没跟着出去的三队乡勇,集结到了后巷,并将车马团团围住。
杜老八见来者不善,调侃道:“车里都是县衙的铜料,打劫自己的东西没意义吧。”
场面僵持了一段时间,赵大知县才面带怒意的出现。
他无视杜老八打趣的话,单刀直入:“杜老八,把俺儿还回来,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赵大人,瞧您说的好似俺们扣押了小郎君似的。他不是给您写信说了吗,是他自己要留在初阳城的。”
“哼,尔等魔窟,俺儿怎会逗留。本官再问你一次,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杜老八看向县令,想知道这赵大知县玩的哪一出。
对方摇头表示不知,搞得他有些被动,只能硬着头皮又解释了一遍。
赵大知县完全不信,挥手下令:“抓住他们!”
最先动作的是他的亲随,其次是乡勇。
胥吏们动了,但又没完全动。
拔出刀在那左右摇摆,搞得好似很积极的样子,实际重在参与。
杜老八没动,守护马车的七十来号汉子,本能般地抽刀警戒。
七十多把银光闪闪的精钢长刀一出,立马镇住了想要立功的人。
尤其是乡勇们,看着自己手上那些锈迹斑斑的“武器”,心中生出了怯意。
还有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