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贾琮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离开荣国府,自己立一番事业,尽早为自己的日后做打算……
宁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贾琮站在窗口吹凉风,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上前来大声说道:“爷身上刚好些呢,怎么可以站在这里吹凉风?您这是在给我作祸呢!快回去坐着罢!”
一面说,一面忙不迭的将窗户给关上了。
贾琮有些无奈的笑笑,但还是听话的回至椅子上坐着。
宁儿比他小两岁,五岁的时候就被派在贾琮的身边服侍他。
别看她年纪小,手脚却很麻利,长相标致,口齿伶俐,小小年纪就做的一手好针线。
贾母很喜欢她,去年曾流露出想要将她拨给宝玉身边侍候的想法。
但是宁儿只知一味的忠心服侍贾琮,并不愿意去宝玉身边服侍,贾母也只能罢了。
后来有婆子私下里说宁儿:“你这个傻丫头!放着宝二爷屋里那么好的去处不去,反倒愿意跟在这个没时运的三爷身边受苦受气儿!
宝二爷屋里人多活轻,又有体面,平常去厨房要个什么,大家伙儿的都是笑脸相迎,不敢得罪。
很多丫头挤破了头想去他屋里服侍都不能够,你倒好,让你去你不愿意去!你还不知道罢,若是你在宝二爷屋里服侍好了,有造化入了老太太、太太的眼,只怕将来将你留在屋内给宝二爷使唤也未可知!
若是那样,那是多有体面的事情?你这个没福的!”
宁儿道:“什么体面不体面的!我自进府里来就被派了来服侍三爷,已经习惯了,再去别的屋里服侍,怕是不习惯!”
原主贾琮自生母离世后,身边只有宁儿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丫头对他不离不弃,一味的忠心服侍他。
他的乳母陈嬷嬷常自哀叹自己是个没时运的,没能做得了贾琏、宝玉、贾蓉他们这些正经主子的乳娘,只能跟在贾琮身边吃苦受气。
所以平常并不关心贾琮。
宁儿虽然能干,手脚麻利,但终究只是个才几岁的孩子,自然也有照应不到的地方。
有时候贾琮衣着稍微随意了一些,邢夫人见了便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上一顿,耍耍她这个做嫡母的威风,刷刷存在感:
“你那些个丫头、奶妈子都死绝了?也不知道给你收拾收拾再出来,弄得乌眉赤眼跟个乌眼鸡似的,哪里有一点儿大家子公子的样儿?”
平常贾府里给贾琮的分例、压岁钱也被邢夫人打着帮他保管的名义克扣了不少去,一个月总共才二两的月银,还要交一两给邢夫人手上让她帮着保管。
说是保管,其实就是强要了去。
原主自小就被打压惯了,没人替他撑腰,敢怒不敢言。
如今贾琮的手里总共只有几两银子的梯己。
贾琮在心里唏嘘不已,他这样的年纪,手上又没钱,在贾府又是个没有地位、可有可无的庶子,这日子真是不好过呢!
宁儿将火盆里的银霜炭添足了一些,又向鼎内贮了两把百合香,屋子里的气息温暖又温馨。
她拿出做了一半的斗篷继续做了起来。
贾琮看着她,道:“宁儿,这么冷的天,就不必做针线了,歇着罢。”
宁儿道:“我要将这件斗篷赶紧做出来给爷过年的时候穿,要不然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披上了新斗篷,独爷穿着旧的,瞧着也不好。大太太又该寻咱们的不是了!”
贾琮叹了口气,道:“真是辛苦你了,每日侍候我的饮食起居,还要做那么些针线活。”
宁儿抬头冲着贾琮笑了笑,道:“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么?爷今儿怎么反倒跟我客气起来?”
贾琮道:“其实我有两件斗篷,也不是很旧,穿着也是一样,你不必赶着一定要将新的做出来。”
宁儿道:“那不行,过年的时候我一定要让爷穿上新的衣裳。对了,爷晚上想吃些什么?我等一下好去让小厨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