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成功,南京不保,战火将烧遍整个江南。”
“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区区几千人了。”
“这次怕是要拼命才行,定国,让你打头阵,你怕不怕?”陈东面不改色,转头轻声问道。
“将军只管吩咐,我手下的人要是敢退后一步,我亲自宰了他。”李定国起身,眼神坚定,冷声道。
“嘭!”
远处的天空炸响一朵黄色烟花,一闪而过,瞬息之后声音才略显沉闷的出现在众人耳中。
“那浮桥就交给你了,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夺下来,动身吧!”陈东抬头看去,随后站起身,把雁翎刀缓缓推入刀鞘,眼神坚定道。
“遵命!”李定国行礼下去整兵。
李定国带领着手下两百精挑细选的精锐,齐齐出阵,直奔那座被流贼重兵把守的浮桥上而去。
同时,王五也开始下令紧随其后,准备跟进。
这是明火执仗的夜间强袭,李定国刚踏上浮桥的一瞬间,整条池河南岸就传出示警的敲锣声。
陈东不是没想过派人过河偷袭,但这鬼天气,真要游水过去,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
且过去的人少了不一定能站住脚,只能选择强攻。
整个池河南岸瞬间乱做一团,铜锣声、喊杀声、战马嘶鸣的声音、弓弦声、拼杀声相互交织在一起……
这是夜战必然引起的混乱。
流贼虽然杂乱,但并不惊慌,显然是有所防备。
闹出如此动静,真正拼杀的地方,只有那座架设在池河上浮桥而已。
双方的兵力全部都集中在这个地方。
浮桥上,狭窄的地方注定了这是一场惨烈的近身争夺战!
在肉搏战中,身上的甲胄无疑更加重要。
陈东为了保证行军速度,并不是没带重甲,但大都是轻便的皮甲。
南面的无数火把桥上的场景映照的无比清晰。
前排的官军皆身穿重甲,持刀架盾,缓步向前,阵型紧密不见丝毫慌乱。
对面的流贼则是稍显杂乱,举盾架枪,朝着对方的杀去。
两侧不时落下的箭雨,如同落雨落入官军的阵营中。
长枪在狭窄的地方作战,根本施展不开,刺出的长枪不是刺在对方的盾上,就是被对方的盾给架住,被对方欺身上前。
双眼接触的刹那,不是被对方的腰刀砍中,就是被用力推下浮桥。
最显眼的莫过于冲出阵外,在流贼阵中的李定国。
这少年的身躯已经不下于成年男子,在军中吃了几个月后的他,更显强壮。
此人端是悍勇无双,左手手持小一号的圆形木盾(外罩铁皮),另一只手挥舞着雁翎刀,利用身材气力的优势,在流贼阵中,左右腾挪,一边格挡躲避刺过来的刀枪,一边挥刀杀敌。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李定国的带领下,两百官军缓缓向南岸移动。
对面流贼人数虽众,但被这股官军威势所摄,无人不是心中惊惧。
南面的流贼头领,急忙调兵,将更多的援军集中在浮桥南面。
官军的军卒见自家将领如此勇猛,无不是兴奋大喊,越发的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