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没有让新兵开阵迎敌,这些新兵上来战场如果只是为了维持阵型,就耗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冲杀发挥来的强大。
八十步,五十步,二十步。
衣衫褴褛的流贼面带恐惧,嚎叫着冲杀而来,宛若癫狂,个个眼睛充血,怒吼着想要驱散那令人窒息的恐惧。
没有炮声,只有战鼓声,号角声,跟人发出的怒吼声。
两支队伍在瞬间就碰撞在一起,然后纠缠在一起。
长枪挥动,刀光乱舞,带动着一条条血线喷洒而出,首当其冲的一众饥民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就已经扑倒在地,紧跟着就被人踩在脚下。
刺鼻的血腥味只在一瞬间便已经弥漫在整个战场。
李二牛的刀刚刺入一个流贼的身体,然后拿着盾牌狠狠撞了上去,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跟战鼓声仿佛在遥相呼应。
一杆长枪袭来,他下意识的把盾牌举到前面抵挡。
“你想害死我们吗?”
“嘭!”一下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李二牛抬头看去,只见身前那人刺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身后的人,刺中的是胸口部位,只是这一击的力量并不大。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被明军的长枪给捅翻在地,挣扎着已经不能起身。
李二牛不敢再分心,开始专注的观察着对方刺过来的兵刃,一边用盾牌格挡,一边挥刀杀敌。
这时候他已经不在意能杀多少人,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身前的攻击都格挡下来,挥刀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拨开对方的刀枪,为身后的队友减轻压力。
陈东握紧手中的马槊或刺或砍,已经在阵前撕开了一道口子。
长枪只能刺或者砸,并不适合冲杀,更加不如马槊来的实在。
马槊能刺能砍还能劈,在四面都是敌人的时候,发挥出威力远远大于长枪。
陈东在战马上挥舞马槊,在死了一圈人的情况下,已经没人再敢上前。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放过,直接在队伍前方开始来回冲杀,为自己的队伍减轻着压力。
“流贼败了!杀!”
高大山见陈东在流贼的队伍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大声喊叫,给自己的小队鼓舞士气。
这一喊确实振奋了小队的士气,开始不要命的往前面冲杀。
周围的伍长们听到喊声,也跟着喊起来,跟着往前压上去。
紧接着流贼败了的声音开始响彻在战场上,饥民们看到身边一个接一个的人惨死,被股气势所压,信以为真,竟然真的开始往后逃跑。
疾风骤起,曹变蛟此时正在带着骑兵跟对方的骑兵纠缠在一起,看向战场前端,顿时嘴角含笑。
阵前满目疮痍之下,遍地狼藉,到处都是哀嚎声,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无人问津。
流寇的前阵已经溃败,哪怕是督战的老兵,也开始跟着往后面奔逃。
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身后的步兵已经把长枪对准他们,列好了枪阵。
流贼两侧的马已经开始残杀同样身为流贼的红巾军,没有人可以绕过步兵退下战场,只有死才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身前有猛虎,身后有群狼,顿时这些饥民成为了战场中被屠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