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陕西的百姓,听到了都要远离三尺远,足以止住孩童的啼哭声。
“我已经跟知州大人商量过,兵营家属可以入城安顿,只要当了营兵,一人当兵全家吃饱!”
陈东拱手继续说着,可以进城的话语,成功的让人群骚动起来。
“不要挤,都他娘的给老子排队!”两个部下拿着刀鞘驱赶着众人,把桌子给让了出来。
陈东拿着笔墨纸砚坐在方桌之后,开始研磨,他手下的一些大老粗这活根本做不来。
明朝所用的文字大都是早先的繁体字,也幸好是原身识过字,不然他就只能写简体字了。
“不报名的都散了,这饭是给当兵的跟家属吃的,想当兵吃肉的就去排队。”
王五带人在维持着秩序,吓的周围凑热闹的人顿时就都跑远了,因为他手中的刀已经出鞘,挨个指着凑热闹的人头,他们哪还敢放肆。
不多时就有一个人影出现在桌前,只见他蓬头垢面,从饥民中走出来,面带恐惧,颤颤巍巍的来到桌前。
陈东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人面目虽然看不太清,但骨架不小,身高也并不低。
“你叫什么名字?”陈东准备好纸笔,开口询问道。
来人把目光不不舍的从那一大锅粥上面移开,低头吞咽了几下口水,忐忑的回复道:
“免贵姓李,大家都叫我二牛。”
陈东嘴角上扬,微笑道:“你上有八十岁的老母?”
“军爷说笑,额才二十多岁,上哪有八十岁的老母去,婆姨和娃娃倒是有。”李二牛尴尬的笑了笑回复道。
“把手放桌上看一下。”陈东敲了敲桌子说道。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陈东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但在这里怕是还没流传开。
李二牛老实的把双手摊开放到桌子上,让眼前的人查看。
陈东看手自然是要看他手上老茧的,判断其是不是良家子,世代种田的肯定是双手粗糙布满老茧,比较老实听话。
至于一些街溜子,容易偷奸耍滑不说,心思还活络,这种人最容易叛变投流贼。
陈东观察完毕没什么异常,举笔把名字写到纸上跟木牌上,递给他牌子,温和的提醒道:
“好了,拿着牌子带着你的家人去喝粥吧,牌子可别弄丢了。”
李二牛伸出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牌子,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没想到这么顺利就通过了,他本来是打算试一试,觉得不一定能通过。
等到后面的人催促他,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磕过头,然后拿着牌子开心的走到旁边一个同样蓬头垢面的女人身前,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诉说着什么。
只见两人来到大锅旁边,妇人把身前的包裹取下,赫然是半岁大的一个娃娃正在熟睡中。
护卫在大锅旁的军卒只看了一眼兵牌,就给二人盛好了两大碗粥,然后递过去两个白面馒头。
虽然馒头已经凉了,但依旧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那小山一般的白布下都是这样的馒头,瞬间引起了骚动,周围的人看的眼睛都直起来,就差把舌头给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