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眼珠一转,劝说陈宫:“张太守是主公的挚友,听闻这个消息肯定非常悲痛。”
“最近主公思虑太多,睡眠一直不好。”
“等主公休息之后,我来告诉他。”
……
陈宫撇了撇嘴,心道主公为什么累,还不是晚上操劳太多。
不过他明白自己身份尴尬,毕竟东缗城背叛就像一根刺,还扎在他和侯成这群并州老兄弟中间。
陈宫没了以前的肆意妄为,不能随便闯吕布的城守府。
“好!”
他点了点头,叮嘱侯成:“请主公节哀!”
陈宫满脸悲痛离去,看样子打算去通知雍丘的张超。
张超是张邈的亲弟弟,雍丘还有张邈的家眷,他们也有知情权。
节哀?
侯成差点儿啐到地上。
张超到现在都没来太寿城拜见主公吕布,明摆着还想保留张家本地豪族的权益。
非但如此,高顺所在的高家,跟着张家共进退,搞得陈留郡其他豪族,也开始阴奉阳违,大有再架空吕布的趋势。
他们仰仗什么,或者说张超仰仗什么,侯成跟张辽、成廉讨论过,心里明镜似地透亮。
不就是南面的袁术势大,有张邈牵线,他们有别的选择吗?
现在张邈死了,黄巾军杀的?
杀得好啊!
断了张超和陈留其他豪族的妄想,看你们还敢不来太寿城见主公?
侯成压根儿没去禀告,等到吕布醒来才进去。
“最近思虑太多,有些疲乏。”
吕布脸色微红,随口解释一句,问侯成:“陈留郡那些家族,都有谁来了?”
“卫家!”
侯成脸色难看,不过很快笑呵呵道:“张家、高家不会迟太久的,他们明天肯定会到。”
“不可能!”
吕布摇了摇头,也不隐瞒侯成,说出内心的担忧:“张家、高家没有伤筋动骨,是不会放弃家族利益的。”
“算了!”
他叹口气:“去找公台来,该妥协就妥协,咱们让出一部分利益,总要整合出共同的目标。否则一拍两散,只会便宜曹操一方。”
“哈!”
侯成手舞足蹈,笑嘻嘻对吕布道:“张邈死了,张家算不算伤筋动骨?”
张邈死了?
吕布脸上闪过一丝悲戚,很快瞪视侯成:“休要胡言乱语,小心传到孟卓耳中,闹得彼此生出嫌隙。”
“是真的!”
侯成就差发誓了:“刚刚陈宫来了,是他告诉我的。”
“不但张邈死在黄巾军手中,跟他去的秦宜禄几个并州老兄弟也没了。”
……
为并州老兄弟的死悲戚一番,很快他就撺掇吕布:“秦宜禄他们死掉,主公应该去安抚一下他们的家人。毕竟咱们都是并州出来的,他们的妻儿老小需要主公照顾啊!”
秦宜禄?
吕布瞪大了眼睛。
照顾秦宜禄的妻儿,那不就是杜夫人吗?
他再一次忽略了‘儿’。
嗯?
不对劲儿!
吕布恍然醒悟,狠狠瞪下侯成。
差点儿被这家伙带沟里,安抚死者家眷很重要,但如何处置张邈死亡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孟卓兄,你死得其所啊!
正发愁如何说服张家和高家,吕布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又赶紧驱散。
“可恶!”
他勃然大怒:“黄巾恶贼欺人太甚!”
“孟卓兄对我有恩,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吕布招呼一名亲随:“传令给成廉,要他带本部人马,去汝南郡讨个公道。”
张邈去往寿春,走的是梁国、谯郡,哪里会经过汝南郡。
汝南郡的确有很多黄巾军,不代表他们就是凶手,报仇是假,探探汝南郡的虚实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