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2月,四九城。
呜~~呜~~
寒风呼啸,路上行人裹着厚厚的棉衣,带着毡帽,脖子上围着围巾,双手插在袖子中,吞吐白雾,脚步匆匆。
鹅毛大雪飘落,头上肩膀上布满白雪,马路上,房顶上雪白一片。
“北方的冬天,真冷啊!”
石云峰带着厚厚的手套,骑着一辆老旧的二八大杠,疾驰在白雪街道上,寒风似刀一般划过脸颊,通红的脸颊上皲裂出现一条条细小的冰口。
拐进一个胡同,石云峰停在一个大院前。
“杨建国,南巷胡同十八号大杂院!”
石云峰从挎包中拿出一封信件,看看上面的地址,再看看门派,确定没有问题,推着自行车走入大院。
自信车可不能停在外面,不然等自己出来,估计车轱辘就不在了。
“咚咚咚~~”
前院第一家,石云峰敲响窗户,“喀吱”一声,老旧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后生,你有什么事吗?”
“大爷,你好,我是邮局新来的邮递员,刚刚上班,这不,对于这边不太了解,想请问一下,这个杨建国同志,住在大院哪间厢房?”
石云峰拿着信封,问道,这是他刚刚转正上班的第一天,对于崇文区这边的环境,并不了解。
“杨家小子啊,后院西厢房。”
“谢谢大爷!”
石云峰推着自行车,经过两道莲花门,走入后院。
“西厢房,这里。”
石云峰上前敲响房门,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打开门,“你是?”
“你好,我是邮递员,请问您是杨建国同志吧,这里有你的信,请您签收一下。”
石云峰将信件交给杨建国,同时拿出笔给他,在邮递单上签字。
“哦,谢谢你同志。”杨建国接过信,在邮递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石云峰目光直勾勾落在信件上,准确的说是信封上的一张邮票,那是一张红色黑白图像的文19邮票,边框红色,画像旁边写着“革命青年的榜样”。
“同志,你喜欢邮票?”
杨建国察觉到石云峰的目光,就知道石云峰看上信封上的邮票,有些人喜欢收集邮票,他们管这个叫集邮。
“是啊,同志,这样邮票你卖不卖,我买。”
文邮啊,这可是好东西,具有收藏价值,日后可是好东西,上万一张啊,足足翻了十二万倍,价值不菲,虽然现在不值钱,才八分钱一张。
“嗨,要啥子钱哦,喜欢就送你了,对了,我这里还有很多邮票,你喜欢的话,都送给你了,这东西反正也不值钱。”
杨建国动手准备将邮票撕下来,交给石云峰。
“别,您可别,我来。”
石云峰吓了一跳,这么粗鲁,撕坏了怎么办,石云峰拿过信封,用小刀小心翼翼将贴着邮票的地方裁剪下来,拿出笔记本,夹在里面。
“不就是一张邮票吗,至于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杨建国十分无语,八分钱一张的邮票,至于这么紧张吗,只能用一次,用过就没用了,没必要吧,至于这么小心翼翼?
不值钱!石云峰暗笑,等过个二三十年,你看它值不值钱,一枚邮票一套房都有可能。
“同志,你刚才说,手中还有不少邮票,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放心吧,我出钱买,绝对不让你吃亏。”
“进来吧!”
跟着杨建国走入房间,房间不大,约莫只有五六十平米,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方桌,一叠热气腾腾的窝窝头散发诱人的香味。
“同志,吃饭了没有,不嫌弃的话,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