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镇金军三营的大帐内,
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留有略腮胡的中年男子摘掉头盔扔到地上发泄道:
“他娘的,又把最苦最危险的任务分给三营,油水多的交给一营二营,合着咱们三营就是私生子,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是吧,”
旁边的亲兵队长连忙捡起头盔,顺便问道:
“营长,难道这次布置截获敌人物资的任务又领了个苦差事?”
砰~
石刚一拍桌子愤怒道:“一二营负责伏击运送物资的队伍,咱们三营负责拿下细柳河的渡桥,若是有误,军法处置!”
亲兵队长一愣:
“营长,那细柳河的渡桥虽然只有金兵一百人把守,但战斗力极强,而且装备精良,配有劲弓,再加上渡桥狭长,只能三四人并排通过,仅靠咱们三营三百多人夺取的话,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接着亲兵队长试探道:“以您的脾气没找将军闹一闹?这不可能啊,”
石刚泄气道:
“闹又能怎么样,谁让咱们三营战斗力最差,活该干这苦差事,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捞到好处,带来了三十多个充军的死囚犯,你把他们交给三百夫长,等到夺桥的时候命令这些人冲在最前面,”
亲兵队长拱手道:“营长,三百夫长麾下的人都可是咱们三营中战斗力最差的,”
石刚表情一愣,似乎能明白将军为什么把这夺桥的苦差事派给三营了,
死个普通兵与死个精英兵的心痛程度是不一样的,
他大手一挥道:“无妨,告诉他,要是夺不下渡桥,在老子被处置之前一定先把他砍了,”
“是,”
……
校场上,
张琮好奇的打量着校场上的一切,他来到这幽州的镇金军中已经一个多月时间了,一直被人看押,今日终于有机会出来看看太阳了,
在他身边是一群和他一样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死囚犯,
对面则是几名身穿盔甲,腰悬佩刀的男子,身上散发着剽悍气息,面色冷峻,
站在最中间的一名身材壮硕男子打量众人一番后,说道:
“我叫吴山,是你们的百夫长,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归我管了,现在给你们发武器,”
随后,有几名士兵给张琮他们每人发了一把战刀,
望着手中锈迹斑斑还有豁口的战刀,张琮一脸的怪异:“这就是传说中的‘破伤风之刃’?这玩意杀人有延迟啊,”
没等他说话,身边的一名死囚人大喊道:
“百夫长,这武器都已经生锈了还怎么杀人!”
“杀人?”
吴山冷笑一声:“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今晚要面对的是金兵,你们只有被屠杀的份,有个屁的实力杀人,”
“那为什么还给我们发武器,让我们白白去送死,”
“告诉我你的名字,”吴山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白松!”
“很好,你很有胆子,之所以给你们发武器,是让你们担任敢死队走在最前面,给你们发这样的战刀是因为你们根本就活不下来,好战刀也只会浪费,”
听到敢死队三个字眼,死囚犯们脸色一白,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说白了就是炮灰,这和送死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啪~
白松把手中的战刀一扔,摆手道:“我不要当炮灰,我不要送死,我要回家,”
噗~
白松的声音戛然而止,双手捂住胸口,难以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百夫长,
吴山抽出战刀,一边擦拭上面的鲜血一边悠悠道:
“还有谁要回家,我一并送他回去!”
“百夫长,”
唰~
张琮的话音刚落,吴山便是一刀挥来,直奔他的脖颈,
他脸色一变,连忙后退,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一刀落空,吴山诧异的看了一眼张琮,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有身手的练家子,他准备再次挥刀,
而张琮见状连忙说道:
“百夫长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回家,是想要一张好弓,”
吴山打量张琮一番道:“你会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