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信,以她如今的地位与在薛景铮心中的位置,若她一举得男,薛景铮定是会废了那李氏,尊她为夫人。
林氏送上丰满惑人的唇,轻轻吸允着眼前男子的薄唇,唇瓣触碰间,无人瞧见那妖冶凤眸一闪而过的晦暗眸光。
翌日,惠风和畅,风和日丽,和煦的风拂过庭院枫树的树梢,时不时扬起片片红枫。
未到辰时,薛海娘便早早起身洗漱梳妆,奔着老夫人檀苑而去。
先前,她因身子痊愈不久,老夫人方予她特例,小半月内不必晨昏定省,而今,小半月时日已悄然逝去,她自是得如平日一般每日准时前去晨昏定省。
出门未久,便与一袭素白襦裙的许怜霜打了个照面。
许怜霜倒是比林氏谦卑得多,也不顾及怀着身子,见是薛海娘,便姿态恭敬地福了福身,低垂螓首,怯怯道:“妾身给大小姐请安。”
薛海娘自知这许怜霜如今得父亲喜爱,自是无意为难,莞尔一笑,扶着许怜霜起身,且嘱咐道:“许姨娘可真是折煞我了,你是父亲的妾室,又怀着身子,大可不必这般谦卑。”
许怜霜嘴角轻笑,柔声细语,“礼不可废,薛府乃是大家,妾身不愿叫人瞧了笑话。”
见她执意,薛海娘自是不再阻拦,笑着寒暄几句便与她一同前往檀苑。
薛海娘与许怜霜果真是最早抵达厅内的二人,老夫人见此极为满意,二人行礼后,老夫人忙吩咐嬷嬷为二人赐坐,生怕许怜霜有所劳累。
“怜霜啊,昨个儿才搬进这薛府,可有不习惯之处?”老夫人和蔼一笑,关怀温切。
许怜霜似是受宠若惊般,忙起身欠了欠身,这才回禀道:“回老夫人的话,妾身一切安好,劳烦老夫人挂心了。”
老夫人见她举止谦卑,丝毫不像是兴风作浪之人,心里头是越发满意,“怜霜快些坐下,你现下肚子里头可是怀着老身的小孙儿呢,不必这般拘礼。”说话间,又是轻轻的瞟了一眼许怜霜身后,仅有一青衫丫头伺候着,便轻蹙着眉。
寻常大家妾室或是小姐,一两个一等丫鬟,三四个二等丫鬟,四五个小厮、粗使嬷嬷与婢女,如今瞧着许怜霜,这架势与她身侧的薛海娘比起来着实是寒酸的紧。
老夫人心疼道:“怜霜啊,李氏莫不是还未给你安排些婢女?”
许怜霜一怔,随后才道:“是昨儿个时辰已晚,夫人才没来得及给妾身派遣伺候的婢女与小厮。”
老夫人轻轻颔首,许是瞧着薛海娘在场,并未明面指出李氏失职,只是一味吩咐嬷嬷待会切记指派些檀苑的婢女过去。
“这院子里头的,即便是寻常二等丫鬟或是粗使丫头,都是崔嬷嬷训了一段时日的,不比寻常院子的一等丫头差,若是你不挑,老身便指派这些人过去伺候你吧,老身也好安心些。”
薛海娘眉心一跳,侧目瞧着许怜霜感恩戴德的模样心下一沉。
老夫人此举看似是嘘寒问暖,关怀温切,实则是暗中将手伸向了锦绣阁。
可
薛海娘将许怜霜这感恩戴德,就差下跪的架势收入眼中,不禁一阵狐疑,这许怜霜究竟是心思太过单纯,未曾觉察出老夫人的心思,还是掩藏得太深呢?
至始至终,她皆是未曾露出一丝破绽,如此一来,若非是她太过单纯,便是此人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