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与薛海娘一般高,微微抬手便可触及薛海娘发髻,将绿梅簪在薛海娘髻上。
薛海娘倒是未将阿灵视作外人,阿灵素来忠心,她亦是将其放在心上,如今虽未瞧见髻上是何等一片光景,可到底是阿灵一片心意,便打趣道,“若是待会儿我入房内铜镜一瞧,不如你方才所言,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阿灵嘟囔着唇道:“侧妃娘娘今儿的发髻都是我一手打理,侧妃娘娘也该是相信奴婢的眼光才是,怎的反倒是质疑起奴婢来了。”
薛海娘笑着与她打闹一番,倒是与平素那般模样大相庭径。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阿灵方才催促着薛海娘入屋阁,切莫叫南叔珂一人待在这薛府的客房之中,于情于理都是有些不合。
薛海娘闻言,倒是有一瞬间想要翻个白眼,想来倒也不止是许氏一人这般挂念着她与南叔珂的事儿,如今竟是连阿灵也操心起来。
薛海娘推门而入,周身除却她经年累月泡玫瑰花瓣澡而自带的玫瑰花香,如今那发梢间还混杂着些许绿梅清香。
南叔珂乃习武之人,素来感官极佳,如今薛海娘一走进内室,他便敏锐地嗅到些许平日薛海娘身上并不存在的绿梅清香。
南叔珂面露些许困惑之色,“你身上这”话音刚落,薛海娘的身影便映入瞳孔,而她髻上那显而易见的一支绿梅亦是映入眼帘。
“怎的有如此雅致?”南叔珂轻笑着道。
许是因着眼下这等情境,叫薛海娘有些想入非非,她有些微微躲闪着南叔珂的视线,对南叔珂解释道:“是方才阿灵摘了一支绿梅硬是唤我簪上,我拗不过他,便簪上了。”
她的言语间颇为几分纵容的意味,倒是叫南叔珂有些惊愕,昔日原以为薛海娘只对梁白柔存着几分真心,却不曾想,她似是对侍女阿灵亦是这般
虽是不解,可到底,南叔珂也不曾问出口来。而是笑着抬了抬眼帘,亦是称赞了一句,“甚好。”
他未言明,也正是如此,方才叫薛海娘不解,他口中的甚好夸赞的到底是她的簪花,亦或是阿灵的眼光,亦或者是她带着这簪花极好
如此意味不明的一番言辞,反倒是让薛海娘不禁有些想岔了。一时间,玉容便是禁不住染上些许酡红,如天际红霞一般。竟是下意识般避开南叔珂的视线,不敢与其对视。
“来,到塌上来,好叫我瞧清楚些。”
南叔珂仿佛诱哄着一般,那向着外人时极是清冷疏离的声线,如今竟是染上了蛊惑人心的温情。
“”薛海娘那曾见过南叔珂这般模样,一瞬间竟是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如此模样的南叔珂实在与她记忆当中的区别太大,而且那话中的暧昧,浓烈到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