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虢国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可苏清芜是皇帝亲自敕封的公主,且人家已经假惺惺地道过歉,再追究,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在皇帝面前,虢国夫人一时不好发作,为了年轻十岁,更为看重那盒丹药。
亟不可待地伸手,忽然眼前一闪,整整一盒丹药,竟然......不见了。
“臣愿为陛下试药。”
一道墨绿色人影立在夕阳下,药丸往嘴里一送,“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要死啦,这人怎能这么没心没肺啊!
苏清芜急坏了,喊了一嗓子,“谢……司直,你感觉如何?”
一旁的徐峤连忙拉着谢蕴给陛下行礼。
被猫鬼折腾心神不宁的圣人,面上一沉,“徐峤,听到朕宣召,为何姗姗来迟?”
徐峤吓得心惊肉跳,拉起衣襟,作势就要跪下。
不料,圣人微微摆了摆手,“罢了,顾不得这些虚礼,站着说。”
“陛下,大疫过后,百废待兴,逃出去的人都纷纷回来了,各坊也渐渐热闹起来,谁料最近又接连发生命案,臣这几日与谢司直一直忙于勘察现场。”
这宫里宫外都不能让人省心啊!
圣人叹了口气,“什么案子?”
“这段时间,连续有年轻女子......被残害。”
圣人眉毛拧作一团,“残害?如何残害?”
徐峤缓缓道:“死者面皮被人揭去,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圣人额上皱纹愈深,“死者都是些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徐峤摇头,“死者全身赤裸,面部、尸身血肉模糊,难以辨明身份,只能让丢失了儿女的人家前来认领,目前仅落实了几人,其中一人,便是上官大人的女儿——上官若薇。”
“可是那个许配给郭家的上官若薇?”
“正是。”
“传说此女五岁能吟诗,八岁能文,出落得容色娇美,清雅绝俗,朕曾打算将她召进宫来,做一名女官。”
“上官大人与夫人荣氏闻讯后悲痛欲绝,荣夫人已经病卧在床。”
圣人眸光黯淡下去,深深叹了口气,一见到大理寺这般人就没好事,转眸瞥向谢蕴,冷声道:“谢司直,我看你现在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谢蕴正低头端详那盒丹药,被徐峤扯了扯衣袖,抬起头来,笑道:“陛下,臣是在救虢国夫人。”
这回轮到众人惊诧万分了。
这话里话外似有所指,玄华神色淡然,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抚着仙鹤长颈上的翎羽。
圣人神色起疑,看向那盒丹药,又用眼底瞥眼望着玄华,目光犹疑。
虢国夫人怒从心起,玄华是自己介绍的,姓谢的是什么意思?
她早已从崔妃处听到关于谢蕴与苏清芜的闲言碎语,冷笑:“哼,你想要品尝就爽快承认好了,何必找什么借口,你想要欺瞒圣上?!”
谢蕴自然清楚她这是故意将事情往欺君之罪上引,呵呵一笑,“陛下,此物的确大补,然而,阴阳有别,既然为陛下炼制,需经由男子试药才更为妥当,陛下,臣一心只为陛下和夫人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