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莫瑾战是不惜出动私练的兵,也要夺回先前的颜面。
沉疆歌再抬头一看,就连小巷的两旁都黑压压地布满了弓弩手,个个将弦拉得满圆齐齐对准了他们。
这阵仗,怕是连一只飞鸟都甭想飞出去了。
李温见势不妙,后退一步靠近了沉疆歌,低声说道:“我没有武功,怕是走不了了。凭你的本事,一个人走出这里应该不是不可能。”
“听我的,你先走。”
——“怎么,要我当背信弃义之人,弃我的朋友而去吗?”
沉疆歌冷冷看向了莫瑾战,想都没想就否定了李温的决定。
“两个人都不走,这么多追兵,迟早都要耗死。”
李温一眼就看出来了若是沉疆歌要带自己走怎么着都是个死局,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死,也不愿意拖累她。
“快走。”
李温焦急地催促着沉疆歌,却见沉疆歌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回头看向沉疆歌,却见她侧耳凝神听着什么,似乎一点都没听到他刚才的话。
“疆歌,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温推了沉疆歌一把,焦急万分地劝道。
却见沉疆歌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听得沉疆歌低声说道:“你听,有声音。”
李温虽不知沉疆歌在想什么,却依稀也听到了有急促的脚步声,有数不清的马飞踏过青石板的马蹄声,甚至……还有许多长矛尖锐地划过地面的刺耳声!
——很明显,这是一支至少百人以上的军队!
“这不是莫瑾战的人?”
李温眼中一惊,心里很快有了判断。
沉疆歌的眼中掠过了一抹喜色,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依我看,这些人八成是冲着莫瑾战来的。还记得路上遇到的人吗?”
李温亦一喜,压制着狂乱的心跳,迅速明白了沉疆歌的意思。
——“你是要拖延时间,然后趁乱逃走?”
“聪明。”
沉疆歌答完便冷冷看向了莫瑾战,故意高声喊道:“莫瑾战,就算是叛军之后又怎样!总好过你这江山社稷的蛀虫!”
“你以为你这次回平宁镇私自收受的金银财宝在后院堆成了山无人知晓吗?”
“你以为你在朝野内结党营私滥用职权陷害忠良的事圣上当真一无所知吗?”
“莫瑾战,你又以为,你现在带领的这些私自训练的兵马的事一旦传到了汴京,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出了这平宁镇的城门吗?!”
沉疆歌的话一句比一句锋利,也一句比一句像利剑一把插入了莫瑾战的短处。
“你,你!好你个刁民!竟敢污蔑陷害朝廷命官!看来,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以消本官心头之恨!”
莫瑾战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坐在马背上都差点一个冲动要上前杀了沉疆歌。
“莫瑾战,我怕是说中了你的痛处吧?怎么,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杀我,不过是你想杀人灭口罢了!”
沉疆歌在小巷中间站得笔直,任一阵阵风雨吹拂过她的面庞,一字一句落地有声,诛杀着莫瑾战所剩无多的耐心。
“就算本官杀了你们又如何!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死不足惜!给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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