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这个时候来,像是掐好的时间一样的及时。
夏夫人提起板子,看了一眼因为疼痛而紧紧蹙眉的夏溶月,心下纳罕。
这个小贱蹄子,居然这样硬骨头,总有一天自己要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时间不能再耽搁,夏夫人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刚想跨过夏溶月走出去,就看见了她放在地上如同葱白一般细嫩的手指。
夏夫人深深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小贱蹄子,就算是自己将她扔到乡下去,也与她的浪荡娘亲一样,像是个狐狸精的模样。
故意的,她轻轻迈出一步,踩在了夏溶月的手上。
左脚点在身后,右脚踏在她的手指节上,用力往下一压,就听见了骨节‘嘎吱’作响的声音。
夏溶月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因为疼痛,汗珠顺着两鬓的发丝滴落在地上,如同雨点一般。
夏夫人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捂唇浅笑了两声,踩着夏溶月的手走了过去。
直到夏夫人的背影也消失在了门外,白莲才泣不成声的将夏溶月扶了起来。
她拉起夏溶月的右手,五根手指是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白莲哭道:“姑娘,您怎么今日偏要和夫人对着来?我们快回去上药,别留下什么疤痕才好。”
显然,‘夏溶月’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被打了,白莲看上去都轻车熟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夏夫人看上去下手狠辣,也确实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伤筋动骨的创伤,只是皮肉受苦而已。
夏溶月看着自己肿紫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原来,在这里,真的可以活的像狗一般。”
说完,她冷笑两声:“这笔账,我记下了。”
背上火辣辣的疼,让夏溶月呲了一下牙,扶着白莲,笑道:“走,我们回去。”
白莲愣了一下,姑娘怎么还笑得出来,难道她不疼的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连个随同的丫鬟都没有,白莲就和夏溶月这样凄凄惨惨的回到了离愁院。
简单给伤口上过药,夏溶月趴在床上,下巴枕在凉枕上,手扶在床头,闭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前,她让白莲熄了烛,说自己今日要早些歇息。
白莲知道夏溶月今日受了委屈,想想她自己待着或许也是件好事,便没有多劝,将空间让给了夏溶月。
夏溶月叹了口气。
今日的晚饭,比起平日颇为丰盛,想来是某些人给自己的‘特别安慰’。
可自己算是受够了这种仿佛寄人篱下的生活。
虽说吃穿不愁,但是夏夫人只要想找自己的麻烦,就能像今日这样随便寻个理由打自己一顿。
这个地方,应该与华夏的古代相同,没有户籍的人被抓到就可以贩卖为奴。
夏溶月自然可以冒冒失失的逃出夏府,可是被贩卖为奴,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离开,是不太可能,也不太现实的事情,那么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一些呢?
想着想着,夏溶月因情生景,开口微微弱弱的唱了起来:“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两三岁呀,没了娘啊......”
“你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在耳后响起,吓了夏溶月一跳。
她下意识的弓身,却因为背上的伤痛而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