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李颖捂着鼻子,“这里不太寻常。”
“不错,我们走了这么久也没见一个人。这里与山上的景色格格不入,明明周围大雪纷飞,这里却像春天一样。”荣秀花断言到,“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大的异象,我们要不在外围先探寻一番?”
“下一队大概是什么时候来?”高景行神色紧张地问道。
“阁主,我想不用担心下一队是什么时候来了,前面有人。如果我们现在回头,这诡异的现象才会立刻暴露我们的身份。”呼延哲小声说。
高景行红着脸低声呵道:“大哥,你们长点心吧。作为一个正常人,见到这种情况绕路才是第一选择。而你们却偏偏没有选择绕路,请问有合适的理由吗?”
“五个人结伴而游,天寒地冻见到这个地方格外不同,还以为秘境前来避避寒气。”钟志本神色凝重地说,“理由根本不需要完美,如果过于完美反倒是个破绽。”
“为什么?”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理由,只要他们愿意相信我们。我们所做的,只需要取得他们信任,对他们有利就够了。”钟志本说。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分开。”高景行咬咬牙说道。
“分开?”众人一愣。
“分开的危险程度将会大大提升,根本不符合我们作战的策略。”钟志本瞥了一眼高景行,饶是什么滕王阁阁主此刻他也未必放在眼里,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懦夫所说所做的一切?
更何况他说的话所造成的后果已经在临江县南门有了一个很好的警示,所以钟志本与融秀花并不打算听他的。
“不分开,一旦有问题就是团灭。这样.....我们是敌对的,到了绝境被迫联手找到了这个地方。并且我们是从飘渺宗逃出来的,顺便递给他们一个消息,飘渺宗的宗主快驾崩了。”高景行脑子飞速转道。
这种话都能说出口?旁边的呼延哲闻言眼皮狂跳不止。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钟志本说。
“这有什么的?”高景行冷声道,“与丢了性命相比,区区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能怎么样?”
钟志本与荣秀花本就是从小在飘渺宗备受关怀长大,自然也归属感格外强烈。对于其用人之道,千年来飘渺宗早已经有了一套娴熟的运作手法,在这套手法之上不少能人义士,甚至被打的国破家亡的最终也会选择投身于飘渺宗的政治舞台。
对于贤能的渴求,即便飘渺宗代代宗主毕生所追求之事,但也并非代代明君。
到了萧仁这一代,已经可以说是人才凋零。
“呵呵,好了,二位。”呼延哲笑着说,“二位与其在这里逞口舌之利,倒不如想想阁主所言是否最契合当下的情况。这不是过家家,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哼!”钟志本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依阁老所言。”
呼延哲轻声笑道:“多谢二位大人成全。不过有细枝末节我们来不及讨论了,但既然是与你们有仇,那么就是杀父之仇。这种反倒说得过去,至于细节无非我们不小心杀了,然后逃走了,你们想怎么添油加醋都可以。”
“好了,既然决定了。就装作一副不对付的样子,前面的人可是发现了我们。”李颖说。
整条小径看起来并不长,可高景行五人却似乎走了整整半个时辰。
越往这座小镇靠近,他周边的农作物就越发的成熟,从最初稚嫩的青色,到现在眼前的金黄色竟然是在一片土壤所呈现出来的差别。并且当他们走近后发现,每一栋房屋的墙面上都会画着诡异的凶兽。
“这位老先生。”高景行作揖问好,“敢问老先生这是哪里?”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寻得此处?”农夫穿着青丝玉履的服饰,没有一点乡野村夫的气质。
“回老先生,我们是逃难而来。”高景行说。
农夫点了点头,“啊.....逃难而来。”
随后指了指高景行等人来的方向说道:“那边发生了甚么事?”
“临江县发生了战乱,死伤无数。而我们就是逃出来的,飘渺宗.....飘渺宗......恐怕就要被攻陷了.....”高景行面色沉痛。
呼延哲心中暗暗笑道,从最初的伪善,到现在的伪恶。高景行从头到尾就不是一个合格,纯粹的人。呼延哲或许有几分意向想将高景行往纯粹的善上面引导,但只可惜这种无异于痴人说梦。
“飘渺宗......”农夫顿了顿,“那是个大宗门啊......它......怎么会被攻陷呢?”
“不知道......我犯了事儿,正藏得好好的。突然间从天而降像太阳一样的火球,紧接着就是大批人马涌入南门。随后不久我就跑了,跑之前我看到好多红色的怪物冲到了南门处,几个飘渺宗的官人都下了城门救场。”高景行故作惊恐,“死了不少人!”
“莫不是骗我吧?偌大的飘渺宗......”农夫迟疑。
“哎,你有所不知啊。飘渺宗内部已经发生内乱了,两个太子为了权力斗了起来,宗主传言是驾崩了!”高景行附在农夫的耳边轻声说道。
农夫闻言面露同情之色:“既然如此,五位都是逃亡至此的人,不如到我家稍作休息,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启程也不迟。”农夫笑着说道,“你们对于自己的目的地有什么想法吗?南方现在可是正值战乱的时候啊......”
“还请您明示。”高景行态度更加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