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不会真的要为难我一个小姑娘吧?”
苏摘星在里面拍门大叫。
“唉!苏姑娘这么天真可爱,老朽又怎么狠得下心呢?不过……佛宝失窃事关重大,老朽职责在身,不敢懈怠啊!”
“老人家!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偷到的就是这个东西,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苏摘星哭着喊道。
“苏姑娘再好好想想,老朽今夜也累了,要去休息一会儿,明早再来,届时希望苏姑娘想清楚,也少受些皮肉之苦,算是老朽最后给姑娘的一点善心了,到时候莫怪老朽心肠狠了,告辞。”
“哎!老人家别走呀!这里好黑啊!能不能送盏灯进来啊?”
老掌柜叹了口气,交代门口看管的小二道:“这姑娘惯会骗人哭嘴的,你不要上她当,她说什么话,你都当做没听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门,也不准任何人进出探视。”
“是,您老放心去吧,阮小二明白。”
老掌柜点点头,脚步声越来越远。
苏摘星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墙壁,就欲施展穿墙法,不料一股反震之力陡然袭来,震得她内息不稳,法力乱窜,气血翻涌。
“我就不信了,这墙门之间总有缝隙,看我用锁骨法钻出去!”
苏摘星双手掐诀,口念咒语,脚一踏,“缩!”
“缩呀!”
“怎么没用了?”
苏摘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巧法不成,那就以力破法,看我用神臂决!”
她挽起袖子,雪白的臂膀上浮现出血色麒麟,一股无比充沛的气血之力灌注整条手臂。
这一拳下去,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天地为之颤抖,日月为之失色,空间为之撕裂,时间为之停滞,三千大道都仿佛要被这一拳所打碎。
牢狱之外,阴云密布,雷霆不断,鬼哭神嚎,逆天一拳尚未完整发出,已经是宇宙惊惧,万界战栗,诸神不敢言语,稍一言语,就会招致怒火,诸魔不敢冒头,稍一冒头就会被荡成齑粉。
在这小小的牢房之内,竟有一尊无敌于诸天万界的无上帝君之拳,轰然现世!
只见苏摘星念完最后一句口诀:“诸天万界,皆系我一拳之下!”
铿然爆响,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神魔惊惧,宇宙粉碎,诸天起震荡,万界日昏昏。
苏摘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躺倒在地。
“痛,好痛,手臂骨折了。”
苏摘星在牢里喊着:“来人啊!我骨折了!来个人接骨!”
阮小二在门外听到了当作没听到一样,摊开账本,拨动算盘,想着重建悦来客栈要向上头申请多少两银子为好。
众人将苏摘星带回万佛寺之后,昭玄长老就找了个理由遣散众人回去休息,然后自己和老掌柜几人,秘密把苏摘星连夜运到了武德司大牢内,严加看管。
武德司大牢是经过专门加强的,墙壁都是用的金砖,由高人施法布下禁制,任何的法术在里面都不能生效。
知道此事和武德司真正地点的人,寥寥无几,也就楚留香和周邦昌几人。
“唉!苏姑娘咬死不说,又不能真的对她动刑,这可怎么办好?”
“只能是先晾上她一段时间,看她能不能忍受得住了。”
给出关小黑屋主意的,正是周邦昌。
“另外,老掌柜既然跟了她一路,这路上就没有发现她可曾会藏匿佛宝的地方?或许是顺手的一个灯座,一个墙洞?”
老掌柜想来应该是不曾看漏的,但现在佛宝下落彻底没个线索,他便有些心虚起来,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情,不如再去查探一遍。
老掌柜在前,楚留香和周邦昌几人在后,循着当初苏摘星逃离万佛塔的路线细细观察。
万佛塔在婺州城西南角,路线起点自然也在西南角。
从西南角出发,朝正东方向行过数里,到兴庆坊转向东北,距离城墙不过二十丈,再转向正北,一路到东北角,也就是之前周邦昌等人休息的地方。
这一路上,基本都是废墟,少数是树木果园,还经过一条小水道。
废墟他们进去翻找了,树林果园也掰开每一根枝丫查看,水道更是潜入水底一寸寸摸索。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来还是得从苏姑娘身上着手。”
昭玄长老坐下来道:“去信一封摘星楼如何,她义父应当不会如此不明事理。”
老掌柜和楚留香都愕然失笑。
“摘星楼收金盗物,她义父,也就是上任楼主,就曾经互相收了两家钱,既偷了武周将军的兵符,又偷了我李唐将军的兵符,今日偷盗佛宝,不外乎也是如此,他只会把嘴捂得更严实。”
这是一桩密幸,老掌柜是武德司的人,楚留香又是盗贼道上的人,才会知晓内情。
摘星楼属于中立势力,李唐和武周都在进行拉拢,此时要上门问罪,恐怕会把摘星楼推向另一边。
何况按照摘星楼一贯的处事风格,他偷了我们李唐的佛宝,定然也会在武周境内偷一宝物,以示两不相帮。
“楚公子既言曾有人托关系找上你,你可有那人线索?”
“楚某汗颜,我曾跟踪其人,但最终却失其踪迹,无从下手。”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说是外界乌云密布,好似是河神因为今夜没有按时举行祭礼,要发怒了,百姓们都在找昭玄长老出面。
昭玄长老点头道:“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已经出面跟河神沟通了,请他们不必担心,安稳休息去吧。”
昭玄长老说归说,但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昭玄长老不去跟河神说项一下?”
“已经有人去了,诸位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任务,还是要想办法让苏姑娘开口,告知佛宝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