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订的!”
聂颖露出一个魔女般的笑容。
姑娘,你这样玩,火很大啊!
周邦昌擦了擦额头。
事实证明,和聂颖在同一个房间的感受并不好,不是要递衣服,就是要抱抱,还要躺在同一张床上。
“我想早上第一眼就见到你!”
聂颖是这么说的。
周邦昌没有拒绝,反正自己不亏。
只是,他总能听见一股若有若无的佛唱。
这附近确实有个寺庙,叫什么来着?飞来寺还是天台寺?
周邦昌躺在床上,抱着聂颖纤细的腰身,沉沉睡去。
……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就如聂颖自己所预料的那般,她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周邦昌。
然后她就猛地从床上弹射到了墙壁上。
这人是谁?
怎么在我房间里?
我……聂颖突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这里很宽,很高,还有窗户,而且家具陈设也大相径庭。
我明明记得,我是回房间控制肉身,准备替姥姥捉拿那个闯进兰若寺的人,怎么一睁眼,就在另一个房间?还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
对了,白虹剑呢?
她开始试图感应白虹剑,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会?
这里太奇怪了!我得离开这里!
聂颖掀开窗帘。
哗!
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呈现在她眼前,比任何一座塔殿都要高的琉璃楼,比任何一条灯龙都要艳丽的花灯,还有那些在路上快速行驶的奇怪东西。
破败的兰若寺消失了,成片的槐树林不见了,就连婺州城也全无踪迹。
这究竟是哪里?
光线逐渐照亮了整个房间。
周邦昌也醒了过来,不解道:“聂颖?你在干嘛呢?”
回过头来的聂颖表情极其严肃,并且眼神里充满着戒备。
“你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周邦昌还没意识到现在的聂颖和昨天的聂颖不一样,打着困倦的哈欠回答道:“这里是万生酒店顶楼啊,你昨晚带我来的呀,你睡糊涂了?”
“万生酒店又是哪里?”
“是在婺州城附近吗?从这里回婺州城要怎么走?多久能到?”
聂颖继续追问,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周邦昌却反问道:“婺州城是哪里?我好像没听说过。你想去那里玩吗?”
“我不是去婺州玩的!我要回家!回兰若寺!”
兰若寺三个字,听在周邦昌耳中,犹如暮鼓晨钟,原本若隐若现的佛唱也一下子清晰起来。
“兰若寺?兰若寺!我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兰若寺!是什么东西呢?什么,东西,我,我想不起来了!”
周邦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头疼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钻出来,同时又有另一股力量在把它往回压。
聂颖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人有癔症,说的话奇奇怪怪。
去过兰若寺的人,要么变成了鬼,要么就是彻底死了,只有少数法力高强之辈能离开。
而那些人,小兰姐姐都画了画像让自己记住,遇见了就绕道走。
那些画像里并没有眼前这个人。
“算了,我还是去问其他人吧!”
聂颖转身,一拳打碎了玻璃,然后从二十层楼的高空,一跃而下。
聂颖这一走,周邦昌感觉自己的魂魄也跟着一起走了。
这一霎,失魂落魄,黯然销魂,灵魂上的战栗不安,压过了肉体上的头痛欲裂。
或许,这就叫爱情?
这一刻,周邦昌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地离不开聂颖。
“别……别走!聂颖!”
他捂着头想要追上她,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
酒店的警报声从玻璃碎开的那一瞬间就响个不停。
“有人跳楼了!”
“快报警!”
“又有一个跳了!”
“什么意思,今天是跳楼日吗?还组团的!”
酒店老板痛不欲生,他已经预想到之后这家酒店名声扫地关门大吉的场面了。
聂颖转头看向身后,周邦昌没有做任何的下坠卸力准备动作,整个人头在下,脚在上,按照这个姿势,绝无生还可能。
而且,现在是白天,死后更是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魂飞魄散。
聂颖没有过多的犹豫,脚一蹬,踏着墙壁往上跳跃,一把接住了周邦昌。
周邦昌喜极而泣,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肢不放,口中还喊着别走别走。
“登徒子!”
聂颖啐了一声,却没有把他推开,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然后轰的一声落地又弹起,在几次闪落之间消失在众人眼中。
“够了,这位公子,你已经安全了,请放手吧。”
“不放!我一放手,你就走了。”
“我要回家,除非你能带我回家,不然……”
“好!我带你回家!只要你不走,去哪里都可以。”
周邦昌的头疼缓解了不少,只要聂颖别再提起兰若寺这个词。
两人再次回了酒店,周邦昌开着车,载着聂颖直奔婺州城。
……
兰若寺地下洞府内。
素来波澜不惊的姥姥大惊失色,她感应不到小倩的魂魄了!
但是,两股精血还在不停争斗,这表明小倩肉身中应当依旧存在着两股不同的魂魄。
但姥姥就是感应不到,好似面前就是个人形空壳。
姥姥这辈子什么场面都见过,但是这种现象,是真没见过。
一向总是留有后手,不慌不忙的姥姥,这回是手足无措,想不出别的办法。
异象一定有其来源,自己这边没有弄什么奇葩操作,那么问题一定出在周邦昌身上!
“小蝶!去告诉小兰!停了花海大阵,换成沙海大阵,把周邦昌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