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继荣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轻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司藤真的是来给我治伤的,你想想,当时病房里阿星他们都在,我就算再好色,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调情吧?”
说着,他突然脱下上衣,露出健硕的胸膛。
“你干嘛”
白秀珠见状,羞涩地用手掌遮住了双眼,红着脸说:“不行,不要在这里……”
“嗯?”
郑继荣惊讶地一个后仰,“想什么呢你,我是让你看看我的伤口。”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你看,伤口是不是全没了?”
白秀珠小心翼翼地透过指缝看了几眼,发现原本他胸口上的伤痕竟然已经全部消失,皮肤光滑如初。
她不好意思的点头问道:“那个司藤真是医生?”
“她可比医生厉害多了”,郑继荣笑着揽着了她,“这回相信了吧?”
“哼”,白秀珠娇哼道:“反正我看她不像正经人。”
她压根就不是人.
郑继荣暗笑了一声后,再次捧起白秀珠的脸。
“你干嘛?”
“趁现在没人,再亲一会。”
“.”
半小时后,病房内,气氛微妙。
沈醉偷偷瞥了一眼正紧紧挽着郑继荣胳膊的白秀珠,见她虽然神色不善地盯着司藤,但明显已经不再生身旁男人的气后,他不由朝郑继荣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郑继荣虽然心中得意,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问道:“老兄,你这次不是又来催军费的吧?我可得提醒你,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沈醉故作不悦地摆手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这次是知道你受了伤,特意过来看望你的。”
郑继荣上下打量了沈醉几眼,一脸不信地说道:“老兄啊,你前前后后找了我四五次,哪次不是来要钱的?你会有这么好心专程来看我?”
沈醉走到郑继荣的另一边,认真地说道:“军队明天就要开拔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我是真心想和你叙叙旧的。”
郑继荣挑眉问道:“明天开拔?留在淞沪的北伐军全部都要走吗?”
“那是自然。”
沈醉感慨道,“这次联合伐奉,我们一定要打到北边易帜为止。到时候高世读和张宗昌那些被打散的残兵败将肯定会逃到租界来,这里估计不会太平。你小子可得小心点,别等我回来,你已经不在了。”
“呸呸呸!不准胡说!”白秀珠连忙不满地指向他。
见沈醉一脸尴尬,郑继荣笑着搭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等老哥你打完仗回来,我一定在全城最好的酒楼摆下酒席等你。”
沈醉哈哈大笑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接着,他在郑继荣耳边小声说道:“东瀛人在上海滩驻军近两千人,号称‘特别陆战队’,步兵、炮兵、装甲兵一应俱全,你小子可别犯糊涂!”
郑继荣哑然失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带着嗨帮去冲击东瀛军队的。”
“嘤国军队也不行!”
沈醉补充道,“黄埔江上现在还停着十五艘嘤国炮舰呢,他们可是有执法权的,你得更加小心。”
郑继荣笑着拍了拍沈醉的肩膀,点头说道:“你放心,我虽然有时冲动,但并不傻。你安心去吧,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沈醉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摆手说道:“那你们先聊,知道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得先回去了,司令部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说完,他朝郑继荣胸口轻轻锤了两下,便大步走出了病房。
望着沈醉的背影,郑继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如今上海滩的这些各国驻军几乎都是几个月前南边北伐时,那些外国人担心他们霸占租界而从各国老家调来的。
这些国家加起来,驻屯了近两万的军队,其中雷艇队和炮舰更是数不胜数,他郑继荣再怎么想要报仇,也不会愚蠢到去跟这些战争机器硬碰硬。
想要报仇,他得另想办法。
当天夜晚,十里洋场如同白昼般灯火辉煌,路边的夜总会、酒店、奢侈品店的霓虹灯犹如繁星点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在这繁华的街头,最大的那家饭店门口,巡捕房总监督查尔斯在仆人的搀扶下,醉醺醺地走了出来。
身为租界的高级洋人,同时也是巡捕房的最高长官,他的生活似乎总是被无休止的应酬和金钱所包围。
每晚,他都要出席各种场合,接受各种人的贿赂,而第二天早晨,他总是在某个豪华酒店的套房或者连自己都不记得的情人家中醒来。
此时,他身旁的仆人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皮箱,里面装满了钞票。
这就是他的生活,饭店应酬,然后收受贿赂,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枯燥无味。
“上海滩……真是个迷人的地方。”
查尔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周围繁华的景象,由衷地感叹道。
他确实喜欢这片土地,喜欢这里给他带来的权力和财富。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在不远处的街角,一辆汽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上的两个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查尔斯,仿佛在密谋着什么。
“荣哥,就是他,这洋鬼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彭奕行眼神冷冽地说道。
郑继荣咬着烟头淡淡讲道:“那还等什么,踩油门,撞死他!”
“好!”彭奕行毫不犹豫地应道,随即脚下油门一踩,汽车瞬间从街角加速朝查尔斯冲了过去。
这边查尔斯正抽着雪茄,思考着晚上该去哪儿找乐子消遣,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他扭头看去,只见一辆汽车正直直地朝他冲来,速度之快,眨眼间便近在咫尺!
酒意瞬间消散,查尔斯惊恐地想要跳到一边,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挪不动。
就在这时,郑继荣突然喊道:“拐弯!”
彭奕行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拉动方向盘,汽车从查尔斯身边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风尘。
查尔斯瘫坐在地上,一脸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望着后视镜里的这一幕,郑继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得罪了他,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他打算好好吓一吓这洋鬼子,非得把他折磨到精神崩溃不可。
“哈哈哈……”郑继荣看向一旁的彭奕行,笑骂道:“我叫你撞你就撞啊?会死人的!你怎么这么残忍!”
彭奕行被说得一愣,随即不解地陪道:“荣哥,你不是说要撞死他吗?”
“弄死他之前不得先玩玩嘛。”
郑继荣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后,又开口吩咐道,“走,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吓吓这洋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