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车马慢。
两百里的路程,颠颠簸簸直到中午才回孤云山,好在一路风景不错,初夏的阳光温和但不灼热。
张进福带着手下的人把食盒等零碎东西安置好。
“殿下,奴婢这就回去了,您一个人在孤云山可要照顾好自己。”
“临走之前奴婢还是想多句嘴,您要是想通了就给陛下递……”
话还没说完。
屁股尾巴根儿就被朱榑踢了一脚:“滚滚滚滚滚!”
“哎哟~殿下您下回轻点儿!”张进福捂着屁股惨叫了一声,只得带着手下的人悻悻离开。
朱榑深吸了一口气。
无敌的味道。
巴适~
虽然有范围限制,但在这里,他暂时不需要对任何事情提心吊胆。
顿了顿,朱榑想也没想,朝着内院的方向凭虚御风而起,估摸着……一个晚上过去,上官海棠肯定已经看到了昨天丢她院子里的秘籍。
“让归海一刀连晋两个品阶的东西,我就不信你忍得住不练?”
“练了我的武功你好意思不拜师?”
回到孤云山庄,一切便都顺遂朱榑的心意了,只消一个呼吸的时间,朱榑悄无声息地点足落在了上官海棠院墙墙沿之上。
院内。
上官海棠端正盘坐着,神色平静如水,周身围绕着淡淡的劲气波动,有序且稳定,身边是被初夏暖阳静静照晒着的草坪,树杈枝桠上鸟雀腾跳啼鸣,隐隐有种与自然相合的感觉。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正气凛然如你,绝不屈服如你,竟然未经允许偷练他人门派功法,道貌岸然!简直是道貌岸然啊!”
朱榑面上带着一抹戏谑,开口指责道。
上官海棠猛然睁开双眼,从深度集中精神的修行中回过神来,顿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袭月牙白衣袍的少年居高临下,满脸笑意地看着她,单手负在身后,身形颀长、丰神俊朗,正是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不过现在。
上官海棠没心情欣赏。
一颗心脏“砰砰砰”地疯狂跳动起来,只有种做贼心虚的紧张,几乎是弹跳着起身,脚步后退,眼神闪躲。
“你……你……”
“你怎么就……就回来了?”
她一张小脸通红,慌慌张张地说了句话缓解尴尬。
“怎么?我的地盘我反而不能回来了?”
“还是说……我应该晚点回来,让你有所准备,不让我发现你偷学本门秘籍?还大内密探呢!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朱榑轻轻一跃,身姿飘逸地点足落在院内,缓步朝上官海棠靠近过来,口中还发出“啧啧啧啧啧”的声音嘲讽,让她心中愈发羞愧。
“这……我……我捡的。”她声细若蚊地解释道。
“啊?这么巧的吗?”朱榑明知故问。
“嗯……捡的。”上官海棠点头。
“既然是捡的东西,那是不是应该还给失主?”
“你不会不知道失主是谁吧?”
“就算你不知道失主是谁,将捡到的东西据为己有,好像也不是君子所为吧?何况你还认识失主~这便是不告而取。”
“需不需要本王告诉你,不告而取,是为偷~?”
朱榑继续靠近上官海棠,神色戏谑却是步步紧逼。
上官海棠被逼到墙角,一张俏脸红到了耳根,眼神闪躲不敢看朱榑:“那……那我……我还你。”
“练都练了,还我有什么用?武学秘籍乃是每一个门派的立身之本,你这么做可是挖人命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