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盯着徐妈妈。
徐妈妈被盯得心口发凉,急忙道:“老夫人也是为了二小姐好,府中的阴气重,二小姐又是刚回京,水土不服,老夫人是怕二小姐体虚,被阴邪之物钻了空子,所以就弄了点朱砂和桃枝,辟辟邪——”
闻言,宋时蕴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是怕阴邪害我,还是担忧我才是阴邪?”
“不……”
徐妈妈一怔。
宋时蕴直接打断她的话,“朱砂从大门口,一路铺进雅轩,表面上看着是一层的朱砂,实际下面却是镇祟阵,老夫人真是当真疼爱我。”
徐妈妈脸色有些发白,握紧手指,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宋时蕴看穿了。
这是老夫人昨天回到慈安堂后,想出来的招数。
她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宋思文家里那个是阵法,觉得是宋时蕴在害宋思文。
同时,她还觉得,宋时蕴不正常,不像是个普通的乡野小姑娘,怀疑宋时蕴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上身。
所以,让徐妈妈私底下,找了一位大师支招。
这些都是大师吩咐做的。
说是这么做之后,如若宋时蕴身上真有邪祟,必定会显出原形。
徐妈妈一开始,是真心想要劝说老夫人的。
可是,老夫人不听,她一个下人,也只能唯命是从。
徐妈妈思及此,苦不堪言,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宋时蕴又冷淡地开口,“我不想同你们再废话,镇祟阵是用来逼迫邪祟露面,镇压邪祟的,如今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我是不是邪祟,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可以回去复命了,便别在雅轩里再折腾了,我没空陪你们闹着玩。”
语毕,宋时蕴冷着脸,从徐妈妈身边径直走过。
那一瞬间,徐妈妈感觉冷气扑脸。
四周的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好几个度。
她的身躯忍不住抖了一下,转头看过去,便见宋时蕴瞥向一侧的秋白和霜重。
“回屋收拾一下,下次若是再碰见这样的事情,直接拿棒子打出去,打出事情,算我的。”
语毕,宋时蕴便推门,进了房间。
秋白和霜重应了一声是,只觉得心中畅快,飞快地拿到身上的大蒜,便各自回屋去收拾。
徐妈妈见此,有些牙疼,只能看向一旁的宋时柔,“三小姐,您看着……”
宋时柔也有些无语,低声问:“祖母这么做,父亲和母亲可知道了?”
徐妈妈摇头,“侯爷还没回来,夫人还在养病,并不知外头的事情。”
宋时柔闻言,头疼地道:“祖母这办的什么事儿,若是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了,怎么办?”
徐妈妈不敢说话。
这种话,她们做下人的,注定没办法接。
宋时柔见此,扫了一眼院子里的狼藉,无奈道:“赶紧收拾了吧,回头让父亲母亲知道了,又要与祖母置气,到时候家里又不得安宁了。”
徐妈妈呐呐的,只能应下来一声是。
宋时柔摇摇头,先走了。
目送她离开,徐妈妈只能让带来的下人,把东西都收拾一下。
她自己则快速地回到慈安堂,把事情告知老夫人。
老夫人见她回来,还有些意外:“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宋时蕴那小贱人回来了吗?”
徐妈妈脸色不佳地道:“二小姐已经回来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有些激动,“怎么样?可看出来什么问题?”
徐妈妈哭笑不得,“老夫人,可别提了!二小姐踩着朱砂,一路回到雅轩,什么事儿都没有,老奴瞧着,二小姐定然不是什么邪祟附体。”
老夫人闻言,面上的期待,顿时一扫而空,不悦地道:“没事?怎么可能!”
徐妈妈无奈道:“是真没事,老夫人,或许是咱们想岔了。”
“不可能!我问过大师,大师说,宋时蕴那丫头的生辰八字,早就是个死人了,不可能活着,她现在一定是被邪祟附体了!”
徐妈妈倒觉得这话不可信。
宋时蕴有体温有心跳,怎么可能是早死之人?
她张了张嘴,刚想要继续劝说。
老夫人却忽然道:“去,把曹大师请到府上来,我得让他再想想办法!”